壽一聽不樂意了,聳眉斥道,“安生給我住嘴!我沒了傢伙什,幹那事兒誰快活誰知道!受用過了來賴我,你賴得上嗎?”再琢磨一下,女人小心眼,還是別得罪她,回頭弄個破罐子破摔,再添什麼麻煩。便耐下性子來安撫她,“你也彆著急,這不是在風口浪尖嗎!我的意思是暫時別見,讓仇家拿了短兒什麼好處?你和我一條心,我虧待不了你。可你要和我鬧,惹我翻了臉子,別怪我不念舊情兒。”
巧妮兒原想放嗓子嚎哭的,被他兩句話哄得吞了回去。再要和他理論,他早就打著傘往外頭去了。
一路加緊步子回了南書房,皇帝在裡頭和軍機大臣們說匪患。甭管多富的朝代,總有那麼一小撥做著皇帝夢、發財夢的跳蚤。榮壽在外面站班兒,聽著皇帝分析局面,一遞一聲,頭頭是道。他扭脖子看天街,雪落在丹樨的望柱上簌簌作響。明年的年景大概錯不了,瑞雪兆豐年嘛!就是這瑞雪時候長了點兒,聽說已經成了災,叫人心生厭煩。
這兒惦記老家的莊稼呢,書房裡路子出來,把一封白摺交到他手上。衝養心殿方向努努嘴,“主子叫給素以送過去。”
榮壽接過來揣在懷裡,也沒問是什麼,轉身就朝月華門上走。進了宮女值房找素以,她正給座鐘上發條。弓著身子緊發條鑰匙,看見他進去叫了聲大總管,“您找我?”
榮壽把懷裡摺子拿出來,雙手遞過去,告訴她是南書房裡傳出來的。
素以遲疑的接過來,上回萬歲爺說什麼鴻雁傳書,她以為光一說,誰知道竟是真的?她礙於榮壽還在沒有翻看,只覺一陣陣的甜上心頭來。這麼偷偷摸摸的,有點尷尬,更多的是種別致的情懷。
那隻遭人嫌棄的“鴻雁”瞧她拘謹終於走了,她把摺子緊緊抱在懷裡,探頭出去看看,廊廡上沒人,這才捱到牆邊上,心慌意亂的把摺子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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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宮裡別的妃嬪呢?誰敢說她們對他不是存著這樣那樣的愛慕?都愛他,闔宮都指著他。愛他的人多了,以後還會源源不斷有人加入進來,他現在這樣的感情又能維持幾年?
她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半天,吃不準要不要回信。要是回,該說什麼?說她也想他?還是摘兩句詩表表心意?計較了很久最後作罷了,把摺子收進懷裡,看時候快到他進膳午睡的點兒了,說話兒就回養心殿來。
皇帝今兒確實回得比以往早,進門沒瞧她,按部就班的該幹嘛幹嘛。等回到後殿寢室,進門還好好的,伺候的人一散,他就迫不及待來牽她的手。
“收著朕的信了?”他撼她一下,“怎麼不回?”
“奴才不知道回什麼好。”她笑了笑,“您的御筆真好看,給臘肉鋪子提額,不單有面子,還招攬生意。”
皇帝知道她愛貧嘴,也不兜搭她,只說,“下次要回信,朕打算專門設個傳書太監,沒別的差事,就負責兩頭跑。”
她唔了聲,不置可否。回身鋪好了蓋被過來蹲安,“請主子安置吧!”眼下司寢裡缺一員,她想問問瓊珠的情況,可宮女有不打聽是非的規矩,後來還是忍住了。
皇帝站著沒動,心裡兜了事,他這半晌很覺焦灼。伸手扳她肩頭,“不忙,朕有話要跟你說。”
素以被他滿臉肅穆弄得很緊張,“您要說什麼?奴才恭聆主子聖訓。”
“不是什麼聖訓。”皇帝道,“你也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