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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四周是一片白色。雪白的牆壁,雪白的被單,還有——雪白的他。

記憶在一瞬間甦醒,他想起來,今天,是他的落難日。

“該死的,喬御雷你這個烏鴉嘴!”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天師喬家的人就很了不起嗎?信不信他馬上去拆了他天師的招牌。

想到這裡,他只覺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身體立刻產生反應:起來。然後,就聽得“哎喲”一聲,他包裹得像粽子一樣的身子跌落在地上,腦袋狠狠地撞上水磨石地面。

那種疼痛的感覺,椎心刺骨。

“可惡!”他咕噥一聲。

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驅車幾十公里,來到這個未被開墾的蠻荒地帶。現在又遇到車禍,骨折,天哪,他為什麼會如此倒黴?

正自怨自艾間,忽覺頸後生涼,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肩頭竄了過去,他悚然一驚,轉過頭來,暗影裡,一個面目不清的女孩披散著長髮靜靜地瞅著他。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他不滿地皺眉,“你是誰?”

女孩溫婉地笑笑,是在笑吧?他看不清,只是這麼感覺。

“我是殷靈。”她極輕極緩地說,像是怕再次嚇著他似的。

殷靈。殷靈?

他喃喃自語,這名字聽起來似乎很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哎,算了,他可沒有耐心去研究這個。

“你是我的特護?”他揚起俊逸爾雅的臉龐,慵懶的嗓音在幽寂的室內蕩起迴音。不認識他的人很容易被他斯文清秀的外表所騙,以為他溫和好說話,其實不然,他對人對事一向少有耐心,例如,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較白痴的小護士。

“特——護?”女孩低聲重複,盯著他的眼睛恍惚失了神。

這兩個字不應該這麼拗口吧?高澤愷連連皺眉。

不知道是哪個不負責任的缺德鬼將他送到這個醫院裡來的,瞧瞧,這地方哪是人住的?既沒有電視,又沒有空調,就連洗手間也不知道藏在什麼鬼地方。四四方方的小小一間,不像病房,倒像個囚牢。

這些本來還可以忍受,但如果再加上一個蠢蠢笨笨的看護,就實在讓人不生氣也難。

“你還站在那裡幹嗎?沒見到我摔倒了嗎?”他哼一聲,對於她那種盯著他猛瞧,毫無顧忌、坦白得令人生厭的花痴表情極為不屑。

拜託,他是不在乎有多少女人為他痴迷心碎,但,至少也別在這個時候,這個他身心皆受到嚴重創傷,非常需要一個正常人的時候發花痴,好吧?

高澤愷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哦。”女孩輕輕答應一聲,奔了過來。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他的身子對於她而言,就好象是千斤巨石似的,毫不受力。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他睇一眼她嬌小瘦弱的身子,沒好氣地道。

她聽了,果真不客氣地鬆了手,靜靜地站到一邊。

這麼聽話啊?高澤愷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挑剔道:“你這麼瘦,到底有沒有吃飯?”

女孩幾不可見地瑟縮了一下,含含糊糊地應道:“我——不吃飯。”

“什麼?”高澤愷以為自己聽錯了,用力扭頭,身子一不小心牽扯到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女孩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帶著些心痛與憐惜的感覺,令他有一剎那的錯覺,以為她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

然而,下一秒鐘,他就被胸口襲來的一陣痛感給驚醒了,壓抑、沉悶得就好象被鬼壓身似的喘不過氣來。

“你幹什麼?”他驚惱地看著她若無其事地爬上他的身來。

她爬上他的身?怎麼可能?他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