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只用三百騎兵就滅亡該部的?”
周虎赫倒是沒想到博爾忽還曾在阿魯剌惕生活過,他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整理思緒道:“說起阿魯剌惕的滅亡,其中充滿了變數,事實遠遠不像我們宣稱的那麼順利。阿魯剌惕人很頑強善戰,也擁有不少令人敬佩的勇士!可是他們最終戰敗覆亡,固然與我軍強大、採取的戰術正確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同時也有深刻的自身原因。戰爭一開始,阿魯剌惕就失去了道義制高點,因為戰火是由他們首先燃起的。”
“……我們發動了凌厲反擊,在極短的時間內幾乎徹底殲滅了分散的阿魯剌惕人,掃清遊蕩在主營外圍的阿勒寅牧戶,繳獲大量戰爭物資,支撐了我軍能夠繼續之後的戰爭。……烏戈的判斷存在著致命的錯誤,輕視敵人永遠都是最危險的取死之道!組建聯軍後,我所掌握的兵力在數量上其實已經不弱於阿魯剌惕部,只是機動性略輸三分。鑑於此,聯軍制定了以守代攻、以逸待勞的戰鬥方案,事實證明這是正確的選擇。”
“阿魯剌惕內部的不團結,讓烏戈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用於安撫下屬。這種不團結造成軍事效率極端低下,讓正確的決策也會在拖沓中徹底失效,隨後阿魯剌惕人喪失了一舉擊潰聯軍的機會。……當蕭鐵奴的援軍及時殺來時,早已疲憊不堪的阿魯剌惕士兵崩潰了。勝利屬於了我們,而內部傾軋讓烏戈身死族滅!”
周虎赫的言辭讓博爾忽良久不語,只是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如同暴風雨降臨前的天穹。阿魯剌惕覆滅的諸多原因中,最讓他感到心悸的莫過於不團結。推人及己,弘吉剌部又何嘗不是四分五裂呢!自從堂兄斡羅納繼任首領之位後,弘吉剌惕內部的權力傾軋就越來越激烈,出於共同祖先的各氏族貴人們上跳下竄,甚至勾結外部,妄圖染指首領寶座,把大好一個弘吉剌惕部變得烏煙瘴氣!
假如沒有外部威脅也就罷了,可篾兒乞人的刀鋒已經抵到了柔軟的下顎,大家還在忙著內鬥,這不正是周虎赫所說的取死之道嗎!
“好一個不團結啊!一箇中等強部只因為不團結,數日間便亡族滅種,內訌的可怕可見一斑。長生天啊,我弘吉剌惕難道也逃不過覆亡之路嗎?”博爾忽語氣蒼涼的悲嘆道。此刻他心沉若死,對部落的未來感到希望渺茫。
“大丈夫生於世間,豈有萬事如意的道理!我兒何必徒呼奈何,為黃羊灰鼠之輩心憂百世?”氈門突然被拉開,帳外傳來一席話,原來是德薛禪從部落主營趕了回來。“忽必烈首領,諸位合剌赤惕的貴客們,咱們又見面了。大家都請坐,不必起身,哈哈,坐!”
德薛禪笑呵呵地阻止了眾人,也尋了塊地方坐下,同客人們寒暄起來。
其間,每當周虎赫說話時,總有一雙明媚的眸子投射在他身上,眼波流轉,似有欲言。美女的青睞開始還讓周虎赫感覺有點兒飄飄然,慢慢也習慣了,有時候他還會主動回望,瞧得少女驚惶不安,左右環顧。
這一切落在速罕禿的眼裡,就變得意義非凡了!肩負著“歷史使命”的他,此刻已經認定周虎赫看上了德薛禪的女兒,暗暗琢磨尋找合適的時機,與德薛禪溝通一番。
“博爾忽大人,您吩咐屠宰的牛羊已經清洗乾淨了,請問接下來要做什麼?”氈門外,奴僕詢問的聲音傳進來。
博爾忽站起身,對德薛禪說道:“父親,孩兒去看看為客人們準備的牛羊,您在家招呼諸位貴客。各位,博爾忽失陪片刻。”
德薛禪還未應答,速罕禿卻插嘴道:“博爾忽公子,我家首領也想出去走走,不如你們一起吧。我和德薛禪老兄多年未見,有些話想私下裡談談,請大家給我們兩個老頭子留點時間!”
博爾忽當然沒有意見,只是拿問詢的眼光看向忽必烈。速罕禿有何用意,周虎赫當然心知肚明,他狠狠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