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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套上一件湖藍色曲裾深衣,純白色內衫襯裡,繫上三寸寬的藏青腰帶,腰身姣好的曲線呈現出來,頭髮簡單綰了一個飛雲髻,出門前,將南陵插在我髮間的金步搖拔下,對於繁雜花哨的頭飾,我始終提不起興趣,不願在頭髮上做太多功課。

走到半路,腰帶的疊扣卻突然拖開,隨著帶子掉落,長衫散落開來,好在行至一處花圃,四下無人,我裹住衣衫,坐在梧桐樹下等待,南陵急忙回去取腰帶。

“這是哪裡的小宮女,躲在此處偷懶?”慵懶的男音想起,抬眼只見一名華服男子眉目輕佻,站在身前。

我並不答話,裹緊了衣服向旁邊望去。

“原是啞女。”那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言語間浪蕩不羈。

我權當沒聽見,只盼南陵快點回來,衣衫不整地和陌生男人相處,絕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模樣很是標緻,不如隨本王回去。”他伸手欲挑起我的下巴,被我一把開啟。

“放肆!”我不悅地站起。

“生起氣來更標緻,真是天生媚骨。”他掃過我的衣衫,更帶戲謔。

“讓開,本宮便不同你計較。”

他眼裡閃過一絲促狹,“莫要說笑,妃嬪會簡單到髮飾全無,皇兄從不會對女人吝嗇。”

本不想與他多說,聽了這話又不禁好笑,“若我插了滿頭的金釵,豈不就是皇后了?”

“嗯,很有道理。”他抱肩點頭。

“這位王爺,您可真幽默。”我閃開他的包圍向花圃外走去。

“幽默是何物?”他仍不死心。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登徒浪子,敢在未央宮裡放肆,我匆匆應付道,“幽默便是多用腦子,少用嘴巴。”

“美人!”南陵終於趕來,看到男子,她又急忙行禮,“奴婢拜見常山王。”

我心裡已然明瞭,他雖是一驚,旋即佯作抱歉地作揖,“本王唐突,,李美人莫要在意。”

“你認識本宮?”我略微詫異。

“傾國佳人,久聞盛名。”他讓出路來。

“王爺自重。”我拂袖而去,他在身後喃喃道,“皇兄識女子的眼光,竟快趕上我了…”

“常山王劉舜為人放蕩不羈,又是先帝最小的皇子,寵溺至此,任他在封地□非為,陛下並不多加管束。”南陵為我打抱不平。

“沉迷酒色,才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我係好腰帶,款款前行。

劉徹的十幾位兄弟,不是英年早逝,便是酒色之徒,帝王心術,雲波詭異。

秋風瑟瑟吹動,頗有些涼意,裹了裹衣衫,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南陵扶著我。

說來也怪,冉樂引著我到偏殿去,說是皇后娘娘有事,讓我在此等候。

坐在軟榻上,這裡仍是當初的模樣,還記得一年多前,來這裡送宮裝時,冉樂那囂張的媚態,如今,她只一味避開我。

右側的牆壁是半面珠簾,隱隱約約能看到內殿的情形,椒房殿籠著淡淡的香,冬日未至,便已經罩上暖爐,一室如春。

“美人,您說皇后娘娘為何…”南陵探身張望著,我搖搖頭,示意她噤聲。

喝了幾口熱茶,擺弄著案頭一盞落玉青燈,忽聞內殿傳來腳步聲,爾後便是說話聲響起。

“霍將軍,子虞前日送您的皮鞭可還好用,父王說那是匈奴人最崇尚的獒尾鞭。”

我有一瞬間的停滯,直到霍去病的聲音響起,“很是好用,我已命工匠為驃騎營仿製了數百條,微臣欠翁主一份人情。”

隔著珠簾,一抹綠影,一襲白衫,兩人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霍將軍客氣,子虞能為您分憂解悶,高興不及呢。”她嬌聲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