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應該受的!
如今我是天界鳳凰,他是魔界帝王,我們之間是再也不可能的了。我選擇將他記住,不過是因此這一生太過寂寞。我已不再奢望能與他在一起,所以,他娶了心愛的女人,有了可愛的兒子,我應該為他祝福。
我轉過頭,低啞地說道:&ldo;太子殿下,我累了,有什麼事,不如改天再說?&rdo;
炎小魔睜大眼看著我,連忙說道:&ldo;你累了?要不要緊?是不是不適應魔界的空氣?&rdo;
我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也許是我現在姿態太過威嚴,炎小魔不由閉上嘴,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ldo;那我明天再來找你!&rdo;一邊朝我揮手,這個少年一邊倒退著離去。望著少年那越去越遠的身影,我低下頭來,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孔秀一直站在我身後,見狀,他走了過來,低聲問道:&ldo;怎麼了?&rdo;
我壓下無以名狀的悲傷,抬頭衝著孔秀一笑,說道:&ldo;我沒事。&rdo;說罷,我提步朝著院落中走去。
孔秀一直跟在我身後,他先是擔憂地看著我,見我一直微笑,終是放下心來。走了幾步,孔秀低聲說道:&ldo;閣下,我心甚是不安。&rdo;他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ldo;這一路過來,閣下應是看到了。同樣等級的魔族,其實力遠強過修士。&rdo;頓了頓,孔秀澀聲問道:&ldo;閣下,如果和談不成,魔界非要攻打天界,你覺得天界會有幾分勝數?&rdo;
幾分勝數?我搖了搖頭,疲憊地說道:&ldo;我也不知。&rdo;
&ldo;是啊,只怕誰也說不清了。&rdo;孔秀苦澀地說道。
我回到了房間。
平素獨處時,我總總是修練,可現在我這般坐在房間裡,只感覺到排山倒海的難受。無意識地轉來轉去後,到最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拿出一尊炎越的雕像在發呆。
這木雕是炎越自己雕刻的,手法鬼斧神工,一刀一刻中極盡奧秘。我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描畫著它線路,感覺到喉間翻湧的腥氣,竟是第一次悔恨起來。
我只悔恨,當初不應該聽信了歐亞的話,去尋回那段記憶。也許一個人漂著,是孤單寂寞了些,可這般清清楚楚地記著痛記著相思記著絕望的滋味,卻太苦太難受了。
炎越那般高傲的人,是永永遠遠不會原諒我的。不對,現在談原不原諒,不是多餘了麼?他已另娶了心愛的人,已有了一雙兒女。我與他,真真正正是永世陌路。
我坐在榻上,低著頭怔怔地看著雕像上那熟悉的眉眼,想到那個與炎越長得一模一樣的太子,想到那個得魔界萬人景仰的魔後,一時之間,只恨不得馬上回到天界去。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推開了窗。
外面的庭院中,滿眼滿眼都是炎越為他心愛的魔後栽種的黑崖花。這時,外面紅霧蒸騰,黑色而艷麗的黑崖花在霧中搖曳,一陣風吹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甜香,真是動人至極。
黑崖花黑崖花,思君隔天涯,遙遙兩不望。
我心中堵得很,推開窗戶跳到了庭院中,信步踏上這一朵朵盛放的黑崖花,我衣袖一甩,不知不覺中踩著花輕舞起來。
舞中紅顏老,流年似水永不絕。
我開始時起舞,還只是一時興起,到得後來,卻已沉浸其中。
於是,我脫去鞋履,解去外袍,便這般赤足踩著花瓣,在其上翩然來去。
我跳得安靜,跳得無聲,紅色的霧氣時聚時散,每來一縷,都如憂愁,總是風吹不散去了又來。
也不知我跳了多久,就在一舞終了,我微微低頭,任由長發遮住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