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祺真人笑道:“你不要想太多,為師只是希望,你能活著回來,一定,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師父!”蘇星河側立在一旁,他一直忍著淚水,終於,情感壓抑到極致他忍不住了,痛哭出聲來。
莫名的,秦烈突然從天道劍上接收到一個畫面,一直被天祺真人置於雙眸中祭煉的天道劍被天祺真人生生的逼出來,他的瞳孔瞬間變得灰白,縱橫的熱血從眼眶流出,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道紋路。
天祺真人,瞎了!從靈魂到**的瞎,他什麼都看不見了,哪怕變身成星光法體也無濟於事。
“師父。”秦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頭磕下去,過往的種種一一浮現在他的心頭,越想越悲傷,越想,他的心越不澄淨。
“不要傷心,沒了這把劍,我也就沒了一身的束縛,星雲宗早已名存實亡了,你可別怪為師把爛攤子交給你。沒了這雙眼,我感覺看的更清楚了,世界的本質我感覺到了,突破的日子即將來臨,為師就不送你了。如果你沒能回來,為師突破星尊之日,殺十萬魔人以祭我徒,你走吧。”
秦烈抹了一下眼淚,重重的在地上連磕三個頭,邁步離開。
東方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天就快亮了,徐天驕林沖霄他們已經來到了秦烈的房門前,每人的手上都捧著一碗酒,準備給秦烈壯行。
等了許久不見門開,性子急的徐天驕過去一腳踹開房門,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但早已沒人在了。
“哈!我倒忘了這小子不喜歡離別。”徐天驕嘆了一聲,用目光一搜尋,果然看見秦烈的枕邊放著一封書信,他過去拆開來,輕聲唸到:
此去魔域,強奪惡念之心以關閉無間傳送門,實乃九死一生之舉。我聽沈老說,如果失敗,我會變成惡念之心的傀儡,助紂為虐殘害人族,如果諸位日後在戰場上遇到我,請務必將我斬殺。最後,祝諸位身體安好,勿念。秦烈絕筆。
徐天驕唸完,心裡彷彿被一塊稜刺尖銳的巨石壓中,沉悶的同時還帶著刻骨銘心的痛。他背對著眾人,眼眶有些溼潤,淚水忍不住流淌出來,口中卻笑稱道:“這混賬,還有心思管自己的身後事。”
說著,徐天驕幹了一碗酒,把酒碗摔在地上,身後的摔碗聲連綿不絕,徐天驕回頭一看,所有和秦烈熟識的人眼圈上都掛著紅,就算不認識,也被這悲壯的氣氛所感染。
“嗨,南域的酒太辣了,我有些不適應,先回去休息了。”徐天驕一邊走,一邊揉著眼睛。
拜月宗山門,若瀾從門柱後面閃身出來,看著秦烈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刺痛,不禁蹙起眉頭,捂著心口。
“若瀾師姐,你還好吧?”把手山門的女弟子立刻上來關切的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難受,為什麼我的心,像是要裂開一樣。”若瀾說著,已是淚眼婆娑。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似乎衝開了她封印依舊的記憶,一段段往事在她心間流淌。當她已明白一切的時候,牽腸掛肚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沒了影。
“倔小子,前方十二里是魔族的傷兵營,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要被送回五宗秘境去休養,一會你把你弄的慘一點,悄悄混進去,魔族沒有記錄士兵的花名冊的,只要順利混進去就能成功進入五宗秘境。這次老夫火力全開幫你了,你可得爭氣點,別死在惡念之心手上,我臉上我也無光。”沈破天在秦烈的心中嚷著大嗓門。
“放心吧老頭子,我可沒活夠呢,這一次,必勝!”秦烈的眼中燃燒起名為信仰的火焰,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攥住了胸前的玉符。
魔族營地很簡陋,外面一圈單薄的不能再單薄的木柵欄,裡面則是一頂頂魔族特產,粗糙堅硬的黑巖布搭建的帳篷。黑巖布的表面就如同它名字的介紹一下,漆黑的岩石,粗糙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