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杖竟似有千斤之力,再反手橫掃出去,力量更驚人。
這家已有三百年字號的綢布莊,竟被他三兩下打得稀爛,店裡十二個夥計,有的斷手,有的斷腿,也沒有畿個還能站得起來。
那少婦嚇得暈了過去。和尚一伸手,就把她像小雞般抓了起來,挾在脅下,大步飛奔而去。
看見他剛才的兇橫和神力,有誰敢攔他?和尚脅下雖然挾著一個人,還是健步如飛,頃刻間就已趕上他的同伴,轉過臉,咧開大嘴,對著白木一笑,就越過了他們,走得蹤影不見。
青蛇皺眉道:「這和尚是不是瘋了?.」白木冷冷道:「他本來就有瘋病,每隔三兩天,就要犯一次。」
佐佐木道:「他抱著的那女人,好像是剛才那花姑娘。」
江島一句話都不說,撥腳就追。佐佐木也絕不肯落後。
突聽前面橫巷申傳出一聲慘呼,竟像是和尚的聲音。等大家趕過去時,和尚一個百把多斤重的身子,竟已被人懸空吊了起來,吊在一棵大樹上,眼睛凸出,褲襠溼透,眼淚。鼻涕。口水。大小便都一起流了出來,叫得巷子外面都可以聽到。
這和尚不但天生神力,一身外門功夫也練得不錯,卻在這片刻之間就已被人吊在樹上,殺他的人已連影子都看不見。
白木反手握緊了劍柄,掌心已被冷汗溼透,不停的冷笑道:「好,好快的身手。」
青蛇皺眉道:「想不到附近居然遠有這樣的高人,出手居然比我們還毒。」
丁二郎彎著腰,彷佛已忍不住要嘔吐。
斧頭正大吼:「你既然有種殺人,為什沒種出來,踉老子們見見面!」
深巷中寂無回聲,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佐佐木關心的卻不是這些,忽然問:「那個花姑娘呢!」
大家這才發現,剛才遠被和尚挾在脅下的女人已不見了,那條用百鍊精鋼打成,和尚連睡覺都捨不得放手的禪杖也不見了。
難道這女人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大老闆高高的坐在一張特地從他公館搬來的虎皮交椅上,看看他面前的七個人,面帶微笑,不住點頭,顯然覺得很滿意。
竹葉青當然也笑容滿面,只要大老闆高興,他一定也很高輿。
白木這些人卻好像有點笑不出,看見了那和尚的慘死,大家心裡都很不舒服。
━━究竟是誰殺了他?
是不是那個女人扮豬契了老虎?還是這附近另有高手。
竹葉青微笑道:「據說各位一進城,就做了幾件驚人的事,真是好極了。」
白木冷冷道:「一點都不好。」
竹葉青道:「可是現在城裡的人,已沒有一個不知道各位的厲害了。」
白木閉上嘴,他的同伴已全都閉著嘴,雖然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苦水,卻連一口都吐不出。
他們本來的確是想顯點威風,先給這城市一個下馬威的,想不到自己的同伴反而先糊里糊塗的死了一個,這種事若是說出來,豈非長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斧頭忽然大吼:「氣死我了!」
竹葉青道:「斧頭兄為何生氣!」
斧頭剛想說,看見白木。青蛇都在瞪他,土刻改口道:「我自己喜歡生氣,一高興就要生氣!」
竹葉青笑道:「那更好極了!」
斧頭瞪眠道:「那有什好!」
竹葉青道:「就憑閣下這一股怒氣,就足以令人心寒膽破!」
丁二郎道:「可是我就從來不生氣!」
竹葉青道:「那也好!」
丁二郎道:「有什好!」
竹葉青道:「平時靜如處子,動時必如脫免,平時若是不發,發必定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