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酒還在,人卻已經不在了。
兩人在屋簷下互推了半天,最後的結果是李秋元胳肢窩夾著日記本,懷裡抱著兩壇酒跑掉了。
外頭還下著大雨,她一邊頭也不回的跑出院門,一邊低頭避著雨大喊,&ldo;舅爺,你就在家裡等我的好訊息吧。&rdo;
&ldo;起碼撐把傘再走啊‐‐&rdo;
兩個酒罈各裝五斤的花雕酒,並不多,也不算重。然而剛出了那條巷子,她就感覺胳肢窩的日記本啪的一聲掉在了水泥地上,她俯身去撿時,懷裡的酒罈子又沒兜住,摔下來了一個。
酒罈四分五裂,醇香的黃色酒液瞬間飄在雨裡,李秋元懊惱的大喊可惜。
她把剩下那壇完好的花雕酒放在一旁,率先去搶救撒到了酒液的日記本,幸好是上了鎖的,而且前後封面是層硬殼,上面的雨水和酒液一抹就擦去了,李秋元弄乾淨後就把日記本小心的揣進了懷裡,保險起見還塞進了褲腰裡。
之後她發愁的看了眼地上狼藉的碎片‐‐這裡離她舅爺家並不遠,如果被他看見這瓶花雕酒摔碎在這裡,指定心裡不大好受,興許還會誤會多想。
李秋元左右看了看,只得從地上快速拾起那些碎片,扔到右手邊的一個池水溝裡。她趕時間,來回扔了三趟,手上割了起碼得有四五道口子,才終於把案發現場清理乾淨了。
之後指尖被割破的地方冒出血,她才有時間把指尖放在嘴裡吮了吮,這麼一舔不得了‐‐啊,這酒好香。
辣是辣了點,但是真香。
紹興名酒,還是陳釀,果然挺適合送禮的麼。
這麼一想,她越發為自己剛剛的手抖感到心碎。
淋了半天的大雨,她趕到鎮子上的招待所時已經有了點鼻音,進門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個小夥子的聲音傳過來,&ldo;大妹子,住宿?&rdo;
李秋元搖頭,吸了吸鼻子,&ldo;不是,我找‐‐阿啾!&rdo;她再一次重重打了個噴嚏。
小夥子往後躲了躲,咳了聲說:&ldo;你找誰?&rdo;
&ldo;幾個小時前住進來的一個男生,你看看登記簿,應該是叫陳索。&rdo;
小夥兒翻了翻櫃檯上的登記表,有了印象,&ldo;啊,你說他啊,他在樓上的202,開的鐘點房。&rdo;說到這裡他敏感的看了她一眼,辨認了半天,瞬時一樂,&ldo;喲妹子,原來是你啊。&rdo;
&ldo;咱倆認識麼?&rdo;她問。
小夥子往她淋了雨的胸前瞅了瞅,走過來說:&ldo;看不出來你老少通吃啊,上次同時和兩帥哥過來開房也就算了,這次這個看著還小,也就高中才畢業,您這玩的範圍挺廣泛啊。我雖然沒他長得好看,但論實力比起他一個高中生那可中用多了,你不考慮考慮我麼,咱還能給你免房費呢,你說是不?&rdo;
李秋元是個成年人,委婉的葷話聽過不少,像這麼直接的還是第一次聽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懟,氣的瞪了他半天,反而笑了,&ldo;你說你技術好?&rdo;
小夥子一聽有戲,嘖了一聲說:&ldo;那是必須的。&rdo;
李秋元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ldo;算了吧,看你這副陽痿相,平時沒少看片用五指姑娘吧?&rdo;她擦擦鼻涕冷嗤了一聲說:&ldo;還是少看點吧,別見誰都想撲上去,跟個泰迪似的,很猥瑣知道不?&rdo;
她還想高冷的甩出一句,&l;姐是你永遠無法染指的爸爸&r;,但話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