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冶子聽到,笑罵道:“為上位者,該視功名利祿如糞土,但是,沒有這些,更加是糞土!你首先要得到,才能勘破,明白嗎?”
木文若只好稱是。
……
幾乎與此同時,靈寶宗的另外一處冶子道場中,也有兩人坐在院中,執棋對弈。
砰的一聲,清脆的金玉碰撞聲音傳了出來,一名唇紅齒白的年輕公子滿面笑意,把一枚水色碧玉棋落到了棋盤右下方的星位上。
霎時間,黑棋在下方一角的所有氣機堵死,眼看著就是困龍已死,迴天乏力了,而整副棋盤上的局勢,也隨著這一邊角的鏖戰分出勝負,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坐在年輕公子對面的老修士身軀微顫,隨即,面上也不禁泛起了微微的澀意。
老修士輕嘆一聲,把棋子投到了棋盤中,連連嗟嘆道:“唉,不下了不下了。”
年輕公子笑道:“三叔公,承讓了。”
老修士苦笑道:“你這孩子啊,就是太好強,連這等屠龍截氣的狠招也用到叔公身上來,就不懂得尊老敬賢,讓叔公一回嗎,以後不跟你下棋了。”
年輕子公面上露出一絲委屈之意,故作納悶道:“明明是三叔公你硬要拉著我下棋的,怎麼好像變得我專門欺負你一樣。”
老修士連連擺手:“那是因為三叔公擔心你記掛著放榜,心性不定,方才讓你稍微分一分心,知道嗎?算了,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知道結果出來了沒有。”
年輕公子笑道:“不用管那麼多,這次我定然會上榜,至於排名前後,只不過是個小問題而已。”老修士哈哈一笑:“好小子,你倒是挺有信心的啊,也好,要的就是這份傲視天下英豪的氣魄!”
這年輕公子,正是江家的天才江如真,也是早在神兵榜公佈之前,便業已成為熱門人選的存在。
神兵榜,角逐的乃是天下名師的頭銜,要能夠上得此榜,基本上,整個天下都會知悉其名。
江氏家族對江如真寄以了厚望,不但花費諸多珍貴寶材,高昂代價百般磨礪,還拉出了本門內一大批優秀弟子和門人,為其出謀劃策,專門攻關。
江如真煉製的是一串本性真如的摩尼法珠,每一顆珠子,都有來自西域的佛道高僧以大法力加持開光,注入靈蘊,還經江家諸多高明門人耐心祭煉,每一套工序和每個處置細節,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小組在配合,歷時近十年而成。
江如真所主持的,實際上也是提綱挈領的加工祭煉,無需憂心一切瑣碎小節。
江如真頗為感慨道:“為了這次的神兵榜,家族甚至連寶庫裡面珍藏已久的,足可以用來煉製絕品靈寶的那枚聖僧舍利珠,都用上了,單隻這寶材,價值就超過了其他冶子高手偶然煉成的絕品寶器,能沒有信心嗎?”
尋常之人,難以煉製一件絕品寶器,還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難以自主控制,所以到頭來,只能賴重於偶爾的靈光一現。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但凡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紕漏,都是隻能煉製珍品,而不能煉製絕品。
不過大勢力,大能人,卻不在這尋常之列,雖然煉製絕品的機會,還是遠比珍品要小,但也已經達到了可以掌控的地步。
一切,只看能不能付得起代價,有沒有必要付出這代價而已!
江如真自知,自己依賴的是江家的大投入,以尋常絕品法寶數倍的代價去進行這次的煉製,沒有道理會輸給其他各方的天才高手。
……
清幽冷寂的明月洞中,冷月獨自一人負手而立,站在洞口的山坡上,遙望遠空。
雖然知道那是幻術營造出來的虛影,但在靈洞深處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這也算是難得的消遣了。冷月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