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曾經他也幻想過要擋在最前面保護我方主公的……但幻想就是幻想。他用自己那副充滿了迷惑性的溫柔嗓音軟軟地回答,「唉……沒辦法啊,我跑出去的話只會拖後腿嘛。」
那為什麼不命令從者去引開攻擊呢?即便他是個連aster也不肯叫的不合格從者,御主他怕自己的命令不會得到執行,可不是還有咒令嗎?
對於對魔力b的他來說,三枚咒令代表著絕對命令的權力。而以這位少年御主的敏捷,如果他不放棄底線偷襲御主的話,少年御主應該有在被他殺掉前發動咒令的能力,所以……不服從命令為aster而戰的從者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儲存咒令是為了用在更關鍵的地方,或者當他表現出不馴時命令他自戕嗎?
迪盧木多於是又沉默了。
他看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還在苦苦支撐,即便青蛙已經少了很多,仍然險象環生。從本性和習慣上來說,他想要去幫忙,可從他不久前下定的決心來講,他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該管,就應該站在這裡。
槍兵沒有太過掩飾自己的情緒,又實在算不上一個難懂的人,源氏太刀觀察了一會,好心地說:「你不用那麼煩惱要不要去幫忙哦,那邊那兩個,都是隻為了取樂就害死過無數無辜生命的卑鄙壞人。」
迪盧木多也才剛剛認識春川樹和髭切,就算髭切這麼說,也不可能馬上完全地去相信他的說法。他疑惑地垂下頭,很想問「那為什麼你的主人會跑上去幫忙」,又或者是「那你的主人為什麼要說自己的願望是希望這兩個人不要死」,但就在這時,一道雷突然轟鳴著劈了下來。
艾基特林在剛剛下雨的時候,把火堆移到了樹下,這道雷恰好劈中了那棵大樹,大樹熊熊燃燒起來,火勢順著艾基特林被青蛙打落一地的乾草樹枝,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四周擴散,樹林裡亮如白晝,一切都好像在瞬間被點燃了。
瀨戶章果斷放棄了在火堆的光亮下躲避,毫不猶豫地向髭切和迪盧木多跑來。艾基特林也沒有畏首畏尾坐以待斃,就算眼前都是火焰,也埋頭向著外圍猛衝過來。倒是他們周圍的青蛙十分違背動物天性,完全不怕火,還是一直悍不畏死地追著他們兩個狂吐舌頭。
髭切:「……」
源氏太刀感受到了絕望,以他上千年的閱歷,他覺得他是跑不過森林大火的,這是個常識。審神者好像是說過這個世界比較危險,但他也沒想到會這麼危險——太刀付喪神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暫時拋棄面子,扯開嗓子大喊「主人救命啊」。
迪盧木多側目看了看僵在原地的髭切,在被重新召喚出來一直優柔寡斷無所作為後,他終於還是決定做點什麼。
「失禮了。」槍兵冷淡地說著,以a+的敏捷彎下腰,一把抱起了他眼中梳著妹妹頭,頭戴花環,打著小花傘,胖胖的御主侍從,飛快地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突然被公主抱的髭切:「…………」
豁達的千年老刀平靜地放棄掙扎,決定往好處想想:不用喊主人來救他了呢哈哈。
於是,當春川樹發現這邊著火急匆匆跑回來時,看到的就是迪盧木多抱著髭切從火場裡衝出來的場面。
作為一棵樹,就算他不會被凡火燒死,能不用衝進火裡救人總是好的。他欣喜地跑到迪盧木多身邊,發自內心地說:「啊,真是太感謝你了小迪,多虧有你幫忙,你真是太棒了!」
髭切意外地看了看審神者。
審神者說話時一向是很客氣的,對於外表看起來比自己年長的人,就算會用一些表示親暱的稱呼,也多半會體現出尊敬長輩的感覺——比如他堅持叫一期一振哥哥,叫三日月爺爺,強行給兩個付喪神分成了兩個輩分。
像這樣一開口就叫一個這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