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長歌果然不是吃這碗飯的,最後,林決把網穩穩當當灑下去的時候,對她笑,“其實偶爾靠靠男人,也是可以的。”
長歌在一旁幫手,無力的答道,“是,你最能幹了。”
林決兀自笑了,那一刻,笑如朝花。
夕陽下的大海,粼光點點,美麗異常。
林決搖著船,笑容滿面,這一日收穫不錯,未來幾天的口糧是不成問題了。
長歌坐在船尾,抱著膝蓋,看著遠方。
這一刻,如此寧靜,寧靜得她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音。所有的悲傷絕望,遺憾痛恨,似乎都已遠去。
此刻,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是體會著,這來之不易的平和。
輕輕抽出袖中玉簫,她開始吹奏,簫聲悠揚,傳出去老遠老遠。
夕陽如畫,萬里碧波,那素衣布裳的女子,不知道那迎風而奏的風華,定格成了多少人心中,銘刻不忘的圖畫。
一曲終了,長歌回頭看向那呆呆望著她的男子,輕笑,“回魂了!”
林決回過神來,看了看她,嘴巴動了一動。
“你想說什麼?”
他舒一口氣,“我想問你,你今早上說以前做的活是比捕魚更需要力氣的活,是鐵匠嗎?”
長歌身形晃了晃,差點沒站穩栽到河裡去了。
欠債還錢
不過就是這一天收穫大了一些,林家一屋子的人已經是笑得合不攏嘴。
林雙和林源拉著林決的手又笑又跳,
“哥哥,是不是可以買糖了?”
“哥哥,給我買小泥人吧!”
林決敲了林雙頭上一下,“你買什麼糖,好好存著錢,給你念書呢!”林雙苦著臉,垂頭喪氣的站一邊去了。
林源扯著哥哥的衣袖,使勁搖著,“哥哥,我不念書,可以給我買小泥人嗎?”
“不行,冬天快來了,要給你做棉衣。”林決將銅板數好,小心的用布包起來。
林源扁著嘴,要哭不哭的看著他。
林氏放下手中正在折的衣服,一把拉過林源細聲哄道,“源兒不哭,做了新棉衣,冬天就不怕冷了,而且有新衣服,多漂亮啊。”
林源吸了吸鼻子,“新棉衣想要,小泥人也想要。”
“就你心厚!”林決罵他。
林源把頭埋到林氏懷中,“我長大了,要嫁一個有錢的妻主,買好多好多小泥人。”
“不知羞,不知羞。”林雙做著鬼臉,笑他。
長歌收回跨進門的腳,悄悄退了出去。
習慣性的摸到玉簫,剛剛抽出一半,又放了回去。
嘆了一口氣,揹著手往外走。
已經是傍晚,炊煙裊裊。
長歌慢慢的走著,嘴角還有從剛剛起便一直沒有散去的笑容。
以前藍兒,也是特別愛吃糖,尤其是麥芽糖,這個嗜好,也一直傳到了末逍身上。
想到末逍,她微微閉了閉眼睛,當初藍兒交付於她的責任,想必會有人替她好好守護吧。
這一生,她欠霜蕪絳夏兩人的,怕是永遠無法償清了。
在村口的大石頭上,一坐便坐到了天黑。
“常歌,你還在這兒坐著幹嘛啊,林春家出事了。”向敏挑著賣魚的擔子,從後面走過來叫她。
“出事?”長歌轉回頭。
“對啊!”向敏搖頭嘆氣,“那個林春啊,這次真是賭瘋了,真是可惜了林源那個孩子了,咦,常歌?”
四處張望,哪裡還能看到長歌的影子。
林家屋外圍著一群人;正在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
林春搭拉著腦袋,坐在正屋的桌子上,一杯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