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厲冶神色瞬間轉化為冷然,這麼多年,這就是這一對父子想出的模式。
皇帝轉過身來,兩鬢居然已經染白了幾簇地方,神色肅然的看著兩人,頓了頓,說道:“你可有,看中的女子?”
御諸墨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厲冶,只看到厲冶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叫做悲涼的神色,一閃即逝。馬上就聽到他素來冷淡的聲音:“兒臣並無喜歡的女子。”
皇帝聽到這話,突然抬頭看了厲冶一眼,又轉過身去:“朕為你擇左相的孫女為正妃如何?那孩子朕也是看過的,知書達理,沉穩得體,除了義熙,朕到也是十分看重她。”
厲冶略一挑眉,看向御諸墨,後者神色不變,依舊保持著一副冷若冰霜的臉。厲冶笑道:“父皇,兒臣不喜。左相大人的孫女,兒臣恐怕是無福消受。”
皇帝又轉過身來,看著厲冶,突然笑道:“那你要誰?”
“全憑父皇做主。”厲冶雙手一拱,微微低頭。皇帝看不到他的神色,自然也看不到他的鄙夷和不屑。
皇帝倒是有些認真琢磨的味道,忽而盯著厲冶說道:“朕竟然不知道,你對左相如此瞭解。”
厲冶和御諸墨都被皇帝這一句微微驚到,卻都不動聲色。皇帝看著兩人面無變化的臉,尋思了一會,又不說話,約莫是在想什麼。
厲冶卻有些不明白皇帝此刻到底想要做什麼了。左相和貢蓀家素來都是對立的,若是他娶了左相的孫女,那麼貢蓀家又會如何自處呢。是擁護他這個六王爺……還是會擁護貢蓀華溪所嫁之人?這很明顯。貢蓀華溪,怎麼樣也不會嫁給王爺皇子之流。
那麼好的棋子怎麼能浪費了呢。
“皇上。”御諸墨出聲喊道。
“何事?”皇帝下意識的反問,抬起頭看到御諸墨時,眼中卻閃過一絲明明白白的失落。
御諸墨自然也是看到了皇帝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心中瞬間千迴百轉,卻沒有能想清楚,皇帝的這一抹失落從何而來,針對何人。這一次召人入宮,恐怕皇帝的心思不止是皇子選妃那麼簡單了。
御諸墨朗聲說道:“臣下想替安兒問問,琳琅王府的霧郡主,皇上可否婚配?”
御諸墨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怔住。厲冶更是在心裡驚訝御諸墨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提到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臉上神色絲毫未變,但是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痛,卻要抵著這般的痛,繼續呼吸生活。
皇帝點點頭,揚了揚手:“出去守著。”
蘇傳榮點點頭,恭敬的退下:“奴才遵旨。”
“朕有意讓她做寒的妻。未來的國母,應當如此。”沉穩得體,端莊大方。皇帝想起獨孤霧和厲寒站在一起的樣子,側過身子對御諸墨說道:“朕看到她與寒站在一起的模樣。”就像是當年,他和她的樣子。
皇帝的一句‘國母’讓厲冶和御諸墨都微微一震。皇帝今夜透露出來的資訊太多了,不止是多,並且明顯!厲冶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那她有多無辜!竟然要成為……
御諸墨一把的按上厲冶將要抬起的手,不動聲色的擋在厲冶面前,有些皺眉的味道:“皇上還打算為兩位王爺選妃?”
皇帝好像沒有注意到御諸墨和厲冶這麼細小的動作,聽到御諸墨的話倒是滿意的點點頭:“是啊。母后也說宮裡很久沒有熱鬧了。藉著今年選秀女之際,正好就為他們選一兩個側妃。”
御諸墨點點頭,看皇帝的意思就是這一次,選妃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那麼左相的訊息還真是靈通啊!
“父皇。”
“何事?”皇帝似乎一直都在等厲冶出聲,這一聲叫出來,皇帝立刻有轉過身來看著厲冶,眸子中似乎有著期待。
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