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很高興見到你。」陳震保持著和藹的笑。
「我也是。」白之音笑盈盈地奉上沈牧梵為她準備好的禮物,「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太客氣了。」陳震笑著接過禮物,轉手交給太太,「白小姐第一次來,你要好好陪她。」
陳太太明白丈夫讓她親自陪客人是代表重視,於是笑眯眯地挽起白之音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去拿點喝的。」
白之音看了看沈牧梵,等他朝自己點頭,才跟著陳太離開,結果剛走出兩步就聽見他溫聲叮囑,「不要喝酒,你腳上還有傷。」
陳太腳步一滯,回頭打趣道,「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說完,又用湊到白之音耳邊揶揄,「你看看,他多緊張你?」
「哪有?」白之音低下頭,做出嬌羞狀,惹得陳太又是一陣笑,「還不好意思了……」
說是拿飲料,其實是陳太帶著她滿場轉,介紹她認識相熟的名媛富太。白之音跟在她身邊,什麼都不用說,只是保持微笑,並在大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試探,「這位是不是沈總的神秘女友」時低頭垂眸,用堪比蚊子的聲音回答,「不是的,我們只是朋友。」
都是人精,一下子就領悟白之音的解釋一半是難為情,一半的確出於兩人關係未確定。即便如此,大夥兒還是對她格外客氣,幾個跟沈氏有合作的,還熱情邀約她去家裡玩。
白之音被她們圍著,笑得臉都快僵,直到司儀上臺講話,女客們才開始往前移去找各自一半,她故意落後幾步,趁著沒人注意彎腰揉了揉痠疼的腳踝。
正考慮要不要躲進衛生間坐一會兒,就聽到耳邊傳來醇厚溫和的詢問,「腳疼了?」
她回頭看見是沈牧梵,皺了皺鼻子,「站太久,有點累。」
「去那邊坐一下。」沈牧梵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到休息區。
坐下後,白之音心虛地忘了眼舞臺上正在展示伉儷情深的陳震夫婦,感覺自己在主人致辭時跑到休息區坐著太沒禮貌,便提議道,「要不我在這兒,你先過去。」
沈牧梵沒有回答,黑眸深斂,藏著難解的幽光,下一刻突然半跪下來,抬起她的腳放在膝蓋上。
白之音楞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即想往回縮,卻被他箍住,一拉一扯間,疼得她吸了口氣。
然而,沈牧梵非但沒有憐香惜玉地放開她,還抬眸掃了她一眼,沉聲喝令,「別動。」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握住腳,白之音就算再能裝也沒法淡定,臉頰飛快染上兩坨粉紅,耳朵更是燙得快燒起來。
相比之下,沈牧梵沉靜得多,端著她的腳上下左右捏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來,不疾不徐地說,「筋絡不通,明天我帶你去看跌打醫生。」
白之音並好腿,拉了拉裙子,努力讓聲音維持正常,「你還懂跌打骨傷?」
「我家裡有中醫。」沈牧梵說。
白之音正想問是誰,場上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原本圍在舞臺的人們慢慢往後退,把中間留出一個圈。燈光暗下來,悠揚的音樂響起,陳震牽著太太滑入舞池,拉開舞會的序幕,一曲過後,其餘人也紛紛攜伴步入舞池。
抿唇望著翻飛的裙裾,白之音思緒飄到了遙遠的美國,想當年她和妍熙可是達特茅斯的舞會女王,學校裡多少歐洲帥哥被她們的舞姿吸引,雖然最後她倆連個男朋友都沒交,不過想想那段張揚的日子應該是她們最開心的歲月。
白之音正兀自感慨白駒過隙,忽然聽到沈牧梵問她,「想跳舞嗎?」
她收回飄走的思緒,指了指自己的腳,「跳不動。」
「誰說的?」沈牧梵把她牽起來,帶到舞池邊,抬眸淡笑,「別緊張,跟著我就行。」
換作從前,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