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軒進屋就被過堂風吹得一哆嗦,「誰開窗了?」
何巖緊隨其後進屋,「不知道啊,你關了吧。」
陳文軒上前去關窗,突然放低了音量,指著祁碩的被窩說:「他在屋啊?」
「他沒課。」
陳文軒問:「他不吃飯嗎?」
李然搖搖頭,小聲說:「不知道。」
也許是其他人看他睡覺都很小聲,祁碩全程沒被吵醒,他浸在噩夢裡醒不過來。
和往常重感冒一樣,他都會做同一個夢。
看著自己從懸崖跌落,四肢破碎,另一個聲音讓他爬起來,爬起來再次以場外觀眾的身份,觀賞著自己剛才的狼狽。如此反覆,潛意識將他鎖在一個沒有終點的迴圈裡,隨之充滿腦海的是無盡的緊張和恐懼。
祁碩頭頂一層層冒著冷汗,終於在最後一個迴圈裡努力醒來。
他眼神呆滯望著天花板,腦海還在回味那個跌落懸崖的夢。
是無能為力的恐懼。
像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一步步跌落深淵,而他畏懼的從來不是深淵,而是看著自己一步步走進卻無法逃脫。
陳文軒低音量打遊戲的聲音把他扯回現實,這會鼻子更塞了,缺氧的錯覺下意識越發混沌。
祁碩在床上賴了一會,感覺後背有些汗津津時起來靠牆坐了會點了份外賣。
看著配送員越來越近時他放下手機手把著梯子迷迷瞪瞪地下床,可在下欄杆時腦子一亂胳膊鬆了力,沒踩穩腳掌直接從梯子跌在一旁的板凳上。
板凳的腿在瓷磚地面上摩擦出「嘶啦」一陣聲響,在一旁站著的李然聞聲趕忙伸手接住他的胳膊,「哎媽呀,慢點!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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