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巖偶爾一個打遊戲的週末問起,祁碩這學期怎麼不回宿舍了,陳文軒吹吹鬍茬十分不屑地冷哼幾聲:「外面有狗了。」
「狗」在家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哪個畜牲罵我!」
為了讓祁碩放輕鬆,林琛還挑了個暖和天和他一起坐火車去了躺口岸的國門。
林琛在反覆給祁碩確定這段距離的真實存在。
天氣還是很冷,白色積雪下俄式風格的建築布滿大街,威嚴的國門佇立在眼前。再一次用腳丈量地面,他原來已經走到祖國的最邊邊了。
那天回來後他們累得像狗,沒直接回家而是一塊去了家二十四小時的洗浴中心,等洗完澡蒸完桑拿,舒坦地在裡面塞了七頓飯。
天氣在一點點變暖,他們終於快要等來萬物復甦的春天。
書店門口的小樹林裡下午總能曬著太陽,天氣好的時候林琛經常帶著和祁碩坐在長椅前打遊戲,每天的夕陽都在身後小幅度延長。
但春天的到來總還是離不開雨的滋潤,某天在窗外的黑雲要壓過來時,林琛將保溫杯遞給祁碩,「明天天氣預報有雨。」
祁碩接過吹了吹杯口,「雨後應該能升溫。」
林琛身子後仰靠在椅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春雨貴如油,這場雨過後估計能暖和了。」
祁碩打趣著:「拿個塑膠盆給你接點油。」
林琛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行,給你炒菜用,不吃攮死你。」
春雨一下接連就是三天,週五下午,夾雜著水汽的風吹進使一旁的窗簾被捲起幾個度,路旁的汽車碾過布滿雨水的街道傳出幾陣刺耳的叫聲。
祁碩一個人呆在書店裡聽著雨聲值班,店裡有幾個零星的學生在自習。
天氣預報說今天是這場雨的最後一天,祁碩側頭看著窗外的雨從嘩啦啦慢慢轉為淅瀝瀝,再到窗戶外出現一個讓他滿心歡喜的人影。
林琛下課後特意過來接祁碩下班,一路上的水點子打在褲腿上,灰色的褲子留下一道道深黑的痕跡。
林琛進門打了個哆嗦,見有人學習他壓低聲音說了句:「好冷。」
祁碩拽著他到倉庫小屋裡,這裡說話不怕吵到旁人。
「你不是去圖書館嗎?我還打算雨停了找你。」他邊說立馬抽了幾張紙攥幹林琛有點濕的外套,「你打著傘還淋這麼濕。」
「今天外面風大,雨點子亂飛擋不住。」林琛甩了甩頭髮。
「這雨得有咱倆第一次見面那麼大了。」幾片樹葉黏在玻璃上,祁碩看著窗戶外的防盜欄說。
「那都是去年的事了。」林琛脫了外套吸了吸鼻子,「阿嚏!」
「沒感冒吧你。」
林琛搖搖頭,「不能不能,就是吹了風鼻子癢。」
林琛手裡攥著紙擤鼻涕,祁碩在外面替他接了杯熱水。
沒一會林琛看著窗外搖晃的樹枝突然想到什麼,他湊在祁碩身後在他耳畔叨叨著說:「嘿,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吧,咱倆打架那會,我就對你有點,嗯,你懂的。」 林琛的話極具暗示性,「你呢?」
祁碩轉過頭迎上他的目光,「聽實話嗎?」
「當然。」
祁碩捏了捏林琛柔軟的臉,瞥了眼門外掩飾性地咳嗽兩下低聲說:「那給我氣得,想給你頭蓋骨摳下來哈哈哈哈。」
林琛懟了他一拳,將腦袋伸向祁碩懷裡,「來來,摳一個我看看。」
祁碩眼裡盛滿笑意摟住林琛的脖子搓了搓頭髮,「現在不行,現在捨不得。」
「一邊兒去。」
房間內因為大雨的緣故也有些潮乎,他們在桌前學了一個小時習,之後等來了換班的同學。
祁碩收拾出門站在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