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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悲憤,更多的是踟躕,甚至有一絲的怕,怕得不是旁人,是她。

“還能有誰?”祺祥恨恨地咬牙切齒道:“橫豎逃不了那個祁老二!他在甘肅平涼那地兒盤踞數年,這回涼州一難,八成是他的手筆,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區區數年,翅膀竟能長得這麼硬!”

幾名軍機互覷了眼,其中的末班軍機鄭力清站出來,打揖回話,“回皇上,這事兒是昨晚上深夜之時發生的,可即便如此,湖北漕軍的兵力也不可能如此這般的毫無抵禦之力,奴才斗膽給個推測,那祁氏的遺後除了當初逃遁時所帶的兵力,跟事後囤積的兵力,應該還有援軍。”

皇帝轉過身踱回鹿皮輿圖架旁,屈指在涼州的位置上點了點,篤通道:“涼州這地兒,一向是外蒙跟大邧“茶馬互市”的要地,自從月初跟準噶爾,喀爾喀兩部開通互市後,朕從涼州收到的請安摺子不斷提到說,雙方的貿易進展良好,他們的商隊,人馬應該也來了不少,此回大邧遭受損失慘重,還不清楚他們有沒有摻份子,沒有,便罷,有,必誅之,眼下還需按兵不動,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甘肅的兵力不甚薄弱,先用於自衛,朕打算抽調陝西的兵力作為拱衛,另外分派西安將軍沿邊防一帶摸排追擊逆賊人馬,諸位覺得如何?”

幾位軍機聚頭商議了幾句,深感皇帝的決策無疑於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便都附和表示贊同。

皇帝點頭,“既這麼著,你們抓緊時間擬摺子,明發朕的諭旨,一旦發現逆賊的蹤跡,格殺勿論,不留一個活口。”默了下,垂下眼吩咐:“祁氏盛蘢的身份存在,換個詞兒替代,朕看逆賊就挺合適,只是暫時還不要披露。”

鄭力清提出異議,“回皇上,奴才認為已經到了敞開他身份的時候了,此賊隱蔽已久,若按以前,出於穩定民心的考慮,隱瞞他的身份,此舉尚可,眼下這逆賊勢力壯大,暗中鬼動作不斷,公開他的存在,更有利於各省聯防,齊力滅之。”

剩下幾人也覺他這話有道理,一眾紛紛點頭附議,皇帝沉重坐下身子,他何嘗不知審視奪度?但是暴露祁盛蘢的存在,她會如何?

“朕心已決,”皇帝不敢再想下去,狼狽地揮了揮手,“都散了,睿親王留下。”

見他神態疲憊,再勸估摸也勸不出什麼成效,好在也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舉措,眾軍機便都很識趣兒地應嗻跪安了。

打發走眾人,祺祥問他的打算,想了想皇帝也難,江山和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割捨哪個都不容易,“月初的事兒,想必您也覺著蹊蹺,那博碩克圖原本打算娶得是四格格,怎麼主意算計到一半,突然又對貞嬪大獻起殷勤來了?”

皇帝輕哂,“沒什麼難猜的,祁盛蘢打的一手好算盤,拿自個兒的親妹子當籌碼拉攏兵馬,他跟博碩克圖之間的買賣,朕瞎著眼也能瞧清,無非就是待他奪得天下以後,拿盛苡跟外蒙聯姻,甚至有其他更大的利益驅使,博碩克圖心野膽大,在朕這兒沒撈著什麼甜頭,掉臉就投靠祁盛蘢,兩人朕到時候綁一起收拾。”

祺祥一震,抱起胸沉思,他不懷疑皇帝的能力,只為了宮門的最後一道防線,就能拉下臉面,伏低做小蟄居五年,取得虎符,有幾人能有這樣的隱忍和胸懷?爺們兒之間的戰爭,皇帝是個天生的將種,能夠屹立不倒,長久不衰,情路上卻是個腿腳不穩的愣頭青,走得磕磕絆絆還要一根筋走到底。

“臣弟也有這方面的推測,不管是祁盛蘢還是博碩克圖,多早晚都要收拾他們,不過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籬笆,如有那一日,我是怕你沒法兒跟貞嬪交待,獅子玉那案子,到現在也還沒查出什麼頭緒,宮裡埋了顆雷,外頭又鬧起了亂子,裡外都不安生,再這麼下去……”

皇帝正因為這事堵心,又被他重提起來,愁地沒邊沒沿兒,張口岔開他的話道,“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