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擔憂什麼呢?
她心底深處隱隱明白,要是真的說出口了,那麼對他來說就是種莫大的情感壓力,倘若他對她根本無心,以後恐怕他倆連這僅剩的一點點默契和親近也會消失的。
所以她不斷試探,不斷盼望他終有喜歡上她的一天,就能瞭解她的心意。
將我心換你心,始知相憶深……
“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擔心這毒?”半夏關懷的嗓音穿越了她迷離的思緒,讓她回過神。
“我不擔心。”她低下頭,輕聲回道。
“你放心,雖然‘江南霹靂堂’這水酥散奇毒無比,解法刁鑽卻很簡單,我已經讓人去熬了蜜和紅豆,一會兒就會送來了。”他拍拍胸脯一笑,“我保證一定會把你治好。”
小團茫然地抬頭,環顧著四周。
是啊,這裡是“一品回春院”,什麼病都能治,什麼傷都醫得好……那麼,可有一帖藥方能夠讓她自纏綿入骨的苦戀裡解脫出來?
不管多苦,她都願意一仰而盡,好從此對他只有單純的兄妹之情,再無纏繞在心頭又苦又酸、又甜又澀的悸動,不再被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牽動,別讓他任何一句無心的言語劃痛了那顆痴傻的心……
從此以後,看著他,只有快樂,不會心痛,那該有多好?
“怎麼還在發呆呢?”他憂慮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沒事。”她輕輕地開口,“半夏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你問,只要我懂的,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他咧嘴一笑,豪爽地道。
“如果有一天,有人上門來向我提親,你會怎麼樣?”終於,她鼓起勇氣大著膽子問。
半夏怔住了。
她晶瑩的雙眸緊覷著他,眸底充滿了掩不住的希望。
“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你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有人會上你家提親?”他胸口掠過陣陣奇異的騷動和悶痛感,語氣莫名惱怒地道:“是哪個沒長眼的,居然有戀童之癖……告訴我是誰?讓我去逮捕那個死色狼歸案!”
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但是她仍充滿耐心地道:“半夏哥,我今年十七了,不小了。”
半夏本來還在那裡咆哮,威脅著要把那個不知名的死色狼上大枷,滾釘板,碎屍萬段,聞言驀地一呆,整個人傻掉了。
“你……十七了?”他睜大雙眼,像是被雷劈到。
“我十七了。”她深深地望著他。
“呃……喔,原來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他臉龐不知怎地泛起了一抹奇特的紅暈。
她還是望著他,若有所盼。
“時光過得真快。”他吁了一口氣,終於自震驚中恢復過來,眼底浮現感觸的溫情。
這不是她想聽的,她想知道他對他可有一絲絲的眷戀,可有一絲絲唯恐她被人搶走的嫉妒?
“半夏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鼻頭酸酸的。
“什麼問題?”他一頭霧水。
“……沒事,沒什麼。”她喉頭緊縮,慢慢低下了頭。
明明知道他寬闊如穹蒼的世界裡,兒女私情只是一隻小小、微不足道的紙鳶,飄飄然飛來蕩去,隨時消失得看不見影子,為何她還偏偏執著傻氣地要去逼問試探呢?
可是她就這樣悄悄地、默默地在他身邊等候著,等他終有一天驀然回首?還是終於大步向前拋下了她?
就只能這樣嗎?
“小團,你一定有心事。”他黑眸鎖著她的,語氣有一絲急促地道:“這次我回來,就覺得你同以前不太一樣,常常皺眉頭,也常常莫名其妙就生氣了,是不是家裡遭遇了什麼困難?還是有什麼事情你不敢跟我說?”
“半夏哥,其實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