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辛虧師傅去了,不然依著以往經驗和脈案下針,事情就麻煩了。”
洛娉妍聞言驀然一驚,抓著景蘊胳膊的手也一點點收緊,眼中是滿滿地驚恐。
景蘊拍了拍洛娉妍的手,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道:“據師傅說,這毒不是一次性下的,下毒之人手法很是高明,而且應該比師傅還要熟悉這毒性。”
洛娉妍此時卻是沒心思管那下毒之人怎樣,急聲兒問道:“可有解毒之法?”說完想起羅先生本就沒有解毒之法,不由神色黯了下來。
景蘊見此緊了緊摟著洛娉妍的胳膊,在她頭頂輕笑道:“所以我說虧得師傅去了,這毒雖然下得極為巧妙,卻也因此毒性不如直接下的來的猛烈,皇貴妃如今瞧著兇險,師傅卻有把握將毒性控制住。”
說完見洛娉妍滿眼驚喜地望著自己,景蘊不由苦笑道:“但師傅也說了,若找不到解毒之法,最多隻能保皇貴妃三兩年性命,前提是下毒之人不會再下別的毒。”
洛娉妍聞言握緊了景蘊的手,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說起,好半晌才試探道:“那我們何不遣人去蜀地呢?”
景蘊搖頭苦笑道:“這事兒機密,遣了旁人去自不放心,若我親自前去……”景蘊說完望著洛娉妍的眼睛,好半晌才道:“如今不僅宮中事多,便是軍中也是暗潮洶湧,哪裡敢輕易離開?”
景蘊沒有說他擔心再有人劫持洛娉妍,但洛娉妍卻從他眼中看了出來,勉強一笑,寬慰道:“法子是人想的,原以為皇貴妃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如今不是有了轉機?”
說到這兒,夫妻二人默契地沒有在繼續下去,洛娉妍轉而說起景芝的婚事。
說起景芝的婚事,不由便提到今日會仙樓上鄧婉茹的感嘆,景蘊聽後朗笑出聲兒,與洛娉妍額頭抵著額頭,輕笑道:“芝姐兒有你這個嫂子疼著,爺便只要好好兒疼我妍兒便好。”
說完景蘊頓了頓,抬眉望著洛娉妍的眼睛,笑問道:“但爺怎麼覺得吃虧了呢?”
洛娉妍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嘴唇正好觸碰到了景蘊略略有些冰涼的嘴唇,不待退後,景蘊便輕笑道:“妍兒很該多疼疼爺才是……”
至於怎麼個疼法,景蘊沒說,洛娉妍卻在驚呼聲中被景蘊攔腰抱起,朝著掛了繡滿並蒂蓮的大床而去。
第二日,洛娉妍醒來時,身邊兒已經空了,成親至今,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即便景蘊先洛娉妍醒來,洛娉妍也會在他起身時察覺。
望著空蕩蕩的床榻,洛娉妍不由心下一慌,不及披衣便趿鞋而下。
聽見屋內傳來動靜,英兒方才推門而入,見洛娉妍穿著單薄細棉中衣,愣愣地站在榻前。
英兒不由一驚,一邊兒急忙上前取了襖子替洛娉妍裹上,一邊兒急聲問道:“奶奶這是怎麼了?連襖子也不披一件兒,若是受了寒可怎麼得了?昨兒夜裡下了雪,這會子正冷著呢。”
洛娉妍回過神來,第一句便是問道:“爺什麼時候走的?可有說上哪兒去了?”
英兒聞言急忙低下頭忍著笑意回道:“今兒十六,聖上已經開筆,爺去宮裡當差了。讓奴婢守在門口,不許人來打攪奶奶。說是讓奶奶睡個好覺。”
洛娉妍聞言臉上頓時一紅,直到此時她方才算真正回過神來,望著不敢抬頭的英兒,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尷尬無比。
好在英兒並不看洛娉妍神色,只輕聲勸道:“奶奶手腳都冰涼了,還是回床上躺會兒,奴婢這就去給奶奶端碗薑湯來,發發汗也就不容易生病了。”
洛娉妍並不拒絕,點了點頭問道:“方才你說昨兒夜裡下了雪,爺走時停了嗎?可加皮襖了?”
英兒一邊兒回答,一邊兒到門口叫了淺淺跟妮妮倆去廚房端了薑茶並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