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佛教還有什麼陣法,不由滿眼詫異又隱含欽佩地朝景蘊看去。
景蘊不由悶笑著解釋一番,如今軍陣中,許多陣法也是從佛陣中演變而來。
二人說著目光不由投到了白塔上,望著這白塔,景蘊說了什麼,洛娉妍其實並未聽得真切,只覺得恍然如夢,自己今生最大的轉變,彷彿就是從這榻前開始的。
那年頭戴珍珠冠,身著彩蓮月華裙的景芝,就那樣突兀的從刻滿寶蓮的漢白玉圍欄另一邊兒,闖了進來,然後……
想到這兒,洛娉妍眼中盪開溫和的笑意,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景蘊肩頭,低聲道:“不是我救了芝姐兒,是佛主安排我們相遇。”
景蘊聞言,心念一動,望著塔身上的梵文,摟緊了洛娉妍的肩,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淺淡卻柔和的笑意。
六六二 不急
第二日,大相國寺門前的婆娑雙樹,在晨光中迎來了無數的善男信女。其中也包括,應惠寧長公主之邀,帶著自家孫輩前來的各位老夫人老封君。
無論為什麼而來,來者無不先去各殿上香,而後去藏經樓前恭迎佛像,再到大殿聽慧德大師講經。
洛娉妍本是虔誠信徒,雖近日繁忙沒能親手抄錄經卷,卻也是香湯沐浴後,扶著惠寧長公主一道,跪坐在大殿一角,恭聽慧德大師講經,今日慧德大師講的,依舊是《過去現在因果經》。
在慧德大師口吐梵音中,洛娉妍無意間發現,多年不見的安陽伯太夫人,竟也坐在殿中。身旁依舊是錢嬤嬤與朱嬤嬤二人相伴。
月白地兒芭蕉紋交領直袖夾衣,同色滾湛藍邊兒襦裙,配著安陽伯太夫人頭上簡練的圓髻,和那幾支熟悉的菩提簪,洛娉妍不由有些恍惚。
幾年前剛回來,也是在這兒,第一次聽《過去現在因果經》,第一次看到了安陽伯太夫人,與今日一樣,遠遠地,偶然發現她的存在。
經過昨兒的事,洛娉妍一時間說不清心中是何感受,抬頭看向莊嚴肅穆的佛像,是佛主的旨意,是命運的安排,亦或者真的只是巧合?
洛娉妍便在陣陣佛音中陷入沉思,然不等她想清,再側頭看去,安陽伯太夫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大殿,慧德大師今日所講也漸漸近了尾聲。
就在洛娉妍四下尋找安陽伯太夫人身影時,景芝拉了拉她的衣袖,滿是關切地低聲問道:“妍兒想什麼呢?”
洛娉妍回過神,淡淡一笑,輕聲道:“那年到大相國寺上香,也是慧德大師講經,講的也是《過去現在因果經》,後來偶然間逛到了安陽伯夫人禪院外,再後來就遇見了你。”
說到這兒,洛娉妍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不少,聲音卻依舊清淡:“方才我看到安陽伯太夫人就坐在那邊兒。”說著洛娉妍悄悄往先前安陽伯太夫人坐的地方一指,接著道:“也不知這是何等因果。”
景芝卻是從不信這些,聞言嗤笑道:“胡扯什麼呢?我聽哥哥說過,什麼神啊,佛啊,都不過是尋個心靈寄託罷了。萬不可……”
話未說完,便被惠寧長公主打斷道:“芝姐兒胡說什麼!在佛前豈可胡言亂語,仔細佛主怪罪。”
說完惠寧長公主忙吩咐崔嬤嬤道:“一會兒再捐份香油錢,求佛主寬恕她小人兒。”
洛娉妍見此,抿嘴笑道:“光捐香油錢哪夠?芝姐兒該潛心抄錄兩卷佛經供在佛前才是。”惠寧長公主一聽這話,自是點頭贊同不已。
景芝見此沒好氣地橫了洛娉妍一眼,撅著嘴忿忿地問道:“你還是我姐妹嗎?”
洛娉妍與惠寧長公主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洛娉妍更是抬著下巴,挑著眉梢,很是自得地搖頭道:“芝姐兒說錯了,我可不是你姐妹,我是嫂嫂!”一時間先前那絲沉鬱倒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今日應邀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