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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

這句話並不是安無咎一時的善心氾濫,是認真思考過的。

既然已經決定要好好活下去,在有限的時間裡儘可能地弄明白這裡發生的一切,那麼他至少要有足夠多的同盟。

楊爾慈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即便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同一個時空的楊爾慈,但她能力上的偏差不會太大,能夠加入進來是最好的。

目前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被汙染的另一個[鍾益柔],如果她放心不下,恐怕是不會與他們合作。

“一起?”楊爾慈轉過身,“你們要做什麼?”

“活命。”安無咎很直接地說,“我們還要去一趟沙文,你要找你的父親,我要找我的妹妹,目的都是一致的,我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相反,你和我們之前的同伴可以說是一個人,只是存在於不同時空,我們都不希望你出事。”

聽到這裡,楊爾慈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被打動到了,這番話說起來全是目的,但也很真摯。

她轉過身,平和地抬眼,“我不能離開她。”

沈惕突然舉起一隻手,“啊,關於這個,我可以試試。”

“試試?”鍾益柔一臉疑惑地轉頭看向沈惕。

他說的試試,實際上就是想把那個被汙染的[鍾益柔]同化,變成類似吳悠的高階汙染物,能夠溝通。

被汙染的[鍾益柔]就在他們眼前,狀態並不好,在藥物的作用下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她進食的並不是人類而是冰凍的禽類,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沈惕蹲到她面前,一言不發。

“哎,你真的行嗎?”鍾益柔表示懷疑,“有幾分把握啊?”

“不知道。”沈惕隨口答道。

他的確沒有太大把握,能讓吳悠恢復人性有可能本身就是巧合,也可能是因為吳悠本身的特質和作為人的毅力。

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復甦到什麼程度。

沈惕試著去觸碰眼前被汙染的[鍾益柔],就在手指觸到她的觸手時,沈惕突然感覺到一種對抗的力量,一點點從弱變強,像是相斥的磁力,試圖將沈惕彈出去。

他小瞧了這股力量,原來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忽地,沈惕想到了他找到南杉和吳悠時,車裡的那張符咒。

難不成當初能夠輕易地連線上吳悠,還有一部分是在於南杉。

是南杉用符咒護住了吳悠的心智嗎?

沈惕一個人蹲在那兒,對著汙染物[鍾益柔]左歪一下腦袋,右歪一下,一句話也不說,像只小狗。

正當鍾益柔想開口的時候,他就突然擼起了袖子,嘴裡嘟囔著“我還就不信了”,一把抓住那觸手。

神奇的是,觸手上的粘液明明接觸到沈惕,但好像握手的同時沈惕的手掌出現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抵禦了腐蝕。

沈惕這一次認真地感受自己體內隱藏的力量,試著去排程它。

就在這個瞬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寂靜,彷彿墮入深海之中,真空之內,四周圍沒有一絲聲音。

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只剩下他體內湧動的能量。

如同爆炸般,汙染物體內試圖蔓延而出的邪力霎時間潰不成軍,根本不是沈惕的對手。

哪怕現在的他只覺醒了千分之一。

[鍾益柔]被狠狠彈開,彷彿無形中有一股強大氣流,她的無數根觸手彈起,又緩緩落下。

[楊爾慈]走過去,半跪在她面前,看向沈惕。

沈惕平靜地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汙染物,嘗試與她溝通。

“能聽到我的聲音嗎?鍾益柔。”

好幾秒過去。

在沈惕還以為自己失敗了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