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彰的這一手,顧庭燁迅速地一眯眼睛。
老傢伙這是以退為進?
抱著嘟嘟的他一個側身,避開了秦彰的禮,「秦家主,這事不在你,都小輩之間的事,你這麼大個禮,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我可承受不起,您老快快請起。」他不接受這個禮,真要受了,京城還不知道能傳出什麼樣的流言。
人心,可經不得考驗。
顧庭燁毫不客氣地避開,秦彰也直接傻眼。
他原本就是做個樣子,如果換作正常人,那必定是不會接受這一禮,不僅不會接受,為了顯得謙和,肯定還會親自扶起賠禮的人,那麼他這一躬也就不會真正的落下去,到時候雙方也能一笑泯恩仇,可結果到好,這顧庭燁完全不按理出牌,他雖然沒有接受自己的躬禮,可卻避開了。
他避開了!
那麼他這一躬還彎不彎下去,如果不彎,當著半個京城名流的面,那他這賠禮不就顯得毫無誠意?那之前的表面功夫也就白做了;可要真的把腰彎下去,那他就真的是在給一個小輩賠禮,長輩給小輩賠禮,那必定是長輩一方有錯,如此一來,他秦家的面子裡子還要不要。
進退兩難間,秦彰差點被顧庭燁的神奇反應氣到差點吐血,這個顧庭燁怎麼跟他父親完全不一樣。
完全不像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可萬般無奈,千般氣憤,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在沒有臺階可下的情況下,秦彰也只能閉著眼睛把這個躬行完,失算使他最終自嘗苦果。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秦彰對著顧庭燁行了一躬,但是顧庭燁尊老避嫌,並沒有受,可就算沒有全受,該得的面子裡子也全都有了。
裡面的道道只有世家子弟才懂。
秦彰原本是打算倚老賣老,結果反倒吃虧被打臉。
現場之人,沒有不是人精的,對於秦彰的小心思,所有人都明白,可大家都沒有想到,秦彰居然這麼倒黴,遇到不按理出牌的顧庭燁,到了這個時候,人們也不知道是該笑秦彰太精明,還是笑他太倒黴。
「秦家主,您老這可是折煞我了,小輩的事不可牽扯到大人,你我都不必較真,您老快快請起。」顧庭燁得了便宜還賣乖,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不鹹不淡的話。
行了賠罪禮,結果還被人稱呼秦家主。
秦彰感覺自己呼吸困難了。
從來,顧庭燁就是叫他世叔,那就代表著雙方的情誼,可剛剛他都聽到了什麼,秦家主,這可是叫外人的稱呼,「世侄,你太見外了,若晴做得不對,是我這個當爺爺的沒有教育好,我該代她道個歉,對,還是你說得對,咱們可不能因小輩的事影響了你們兩家的情誼,真要這樣,那不是得讓我到顧大哥墳前謝罪。」
耳邊聽著秦彰一口一個大帽子,顧庭燁有點膩歪。
如果對方真心道歉,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這秦家,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連賠禮道歉都一副高高在上壓人的嘴臉,這當誰沒見識。
還想用自己死去的父親壓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叛逆?
「爸爸,困。」就在此時,嘟嘟用臉蛋蹭了蹭顧庭燁的臉,他是真的困,不僅困,模糊間,他還察覺到背部還有點癢癢,有點不好預感的他趕緊抱緊了顧庭燁的脖子。
嘟嘟這一用力,瞬間就吸引了顧庭燁的全部精力。
感受著小孩抱住自己脖子的力道不對,顧庭燁立刻警覺起來,「嘟嘟,你是不是困了?如果困了,那麼我們回家去休息好不好。」摸了摸小孩的額頭,不燙,可小孩的臉蛋紅撲撲,就像上次喝醉了酒的模樣一樣,看著不太正常的嘟嘟,他瞬間就著急了。
「爸爸,背背養。」迷糊間,嘟嘟好像又被降智了。
一聽嘟嘟說背癢,顧庭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