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道:“我倒不在乎它的品質如何,怕的就是那幫人串通一氣。”
刑同方怔了一下,頓時也深感不妙:“沒錯,煉器一途,講究的是春蘭秋菊,各勝擅場,很難分出絕對的好壞,若是他們對你不滿,或者從一開始就要捧那位楚公子,也不需插手太多,只要故意歪曲一下,就足以把你這飛刀貶斥得一文不值,完全無法與它相提並論!他孃的,怪不得剛才那老東西站出來說話,這擺明了就是要黑你啊李道友!”
刑同方擔心的,不是七巧飛刀不夠好,而是楚詩白背景深厚,能夠把李晚踩倒在地,作為打響名氣的墊腳石!
李晚陰著臉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最後的忍耐和剋制,卻也隨著大會的繼續進行而慢慢消耗。
刑同方雖然與他相識一場,但並不知道他在正氣門中曾經的遭遇,倒也沒有發覺異常。
如果他有所察覺,立刻就會發現,李晚的怒火,似乎已經積攢到一定程度。
等到楚詩白展示完軟甲之後,鬥寶大會終於如期進入最後的評選階段。
鑑於這次一下就出現兩件絕品法器,其他法器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所有的人,也都越發關注起兩者的高下來。
高臺之上,眾名師交頭接耳一陣,終於宣佈十甲名單。
“十甲上品法器清光拂塵……”
“九甲上品法器離光劍……”
“八甲……”
……
“四甲珍品法器離愁勾!”
“三甲珍品法器恨天劍!”
至此,前二至十名的法器,已經各有名次,得悉自己上榜的煉器師,亦是喜氣洋洋。
他們來這鬥寶大會,就是為了露臉揚名,順帶搏一搏好運,看看能否被人相中,招攬為客卿甚至供奉,或者把法器賣個好價錢的。
得到十甲名次,這些目的便已滿足。
“李大師,你的七巧飛刀還沒有出現,一定在前二名之列!”黃公子等人在一旁奉承道。
“二甲,絕品法器七巧飛刀!”
果然,黃公子等人話音剛落,李晚法器所獲的名次公佈出來。
依照慣例,公佈名次之後,是一番名師評點。
銅山請來的名師,因著這件是絕品法器,不出眾人所料,大大地把它讚揚了一番,不過李晚卻聽得出來,這多是一些華而不實的讚美,一味突出其品級是絕品,但於各項展示出來的巧妙之處,卻完全沒有評說,反而佯作誠心指點,給出了幾個改進的建議。
李晚暗自冷笑,他煉製這件法寶,所用的圖譜,乃是從《器宗大典》中取來,本身便是前輩先人的智慧結晶,非常完美,又哪裡容得下這些看似好心,實則全無用處的改進?
這些建議,卻反倒像是成了指責它的不足一般,如果懂行的高手聽了,最多一笑置之,不懂行的外人聽來,卻容易被誤導,生起幾分這法寶還有諸多不足的印象。
這些人身為名家,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這幫人的手段,的確是有夠高明!”
“李大師,你說什麼?”一旁的黃公子等人愕然。
“我不是指他們煉器和品鑑的手段高明,而是不露痕跡陰人的手段高明,連我知道自己被人陰了,都沒有辦法申冤,因為煉器一途,本就像是做文章,文無第一!”
“看來,我以為憑著真本事認真煉器,就可以奪得頭名,還是太天真了……”
李晚暗暗搖了搖頭,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諸位,本次大會的魁首誕生了,一甲頭名,乃是楚詩白楚公子的天蠶甲!”
正在李晚心中想著的時候,司儀面帶激動,大聲宣佈本次大會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