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滿目狼藉,各式煉器寶材、手柄、刀鋒、粗胚,擺放得到處都是。其中不乏殘次廢品,呈現出五顏六色,各種異樣的性狀,但也有一些,或晶瑩如琉璃冰刃,或鋥亮如洗。銀白光潔,可鑑人影。
在這幾日的時間裡,吳冶子沒少參研李晚給出的加持秘法,竟然憑藉著淵博的學識,把那複雜難懂的道紋天書參透部分。
吳冶子不屑冷笑:“小子,你當真以為,就這些可以難倒我?”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難掩的得色,當場揮毫書就另外的一些文字,把略顯凌亂混雜的功法整理出來。
“神鋒煉元術,原來是這東西。”
雖然吳冶子性情高傲,連李晚等人登門拜訪,都懶得接見,但涉及器道一途,還是表現出十足的重視。
他也不愧冶子之名,成功解讀出蘊藏在這些道紋之中的奧秘。
等到吳冶子梳理清楚這神鋒煉元術,以自己獨有的加持秘法,將之融入到身前又一把匕首的時候,匕首通體,再度發生奇異變化。
薄薄的匕刃,變得宛如冰晶一般晶瑩透亮,森森寒意,華芒自現。
恰在這時,商雲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深為驚歎:“師尊,你把那秘法修成了?”
吳冶子默然不語,檢視著手中法器匕首。
商雲湊上前來,輕咦一聲:“果然如傳說一般,晶瑩如冰雕,就是不知道,其性是否同樣堅如剛玉。”
“試過不就知道了?”
吳冶子手掌一翻,寒光閃過,剎那間,深深扎入桌上一塊鐵錠之中。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冰晶炸裂之中,刀尖深深地紮了進去,但自身也被反震的力量崩得炸開。
吳冶子和商雲見狀,不由同時皺眉。
商雲問道:“為何還是如此,難道李晚在這功法中動了手腳?”
吳冶子沉默良久,道:“不,李晚他必定不敢如此,再者,這事連我都難以做到,他若能如此,就不會是無名小輩了。”
商雲奇道:“那為何……”
吳冶子道:“是這功法本身艱深,還得再加以參研。”
商雲聽到,也深覺有理,於是便沒有再打攪自己師尊,任他在此參研。
……
吳冶子一頭撲進李晚留下的神鋒煉元術中,再行修煉,時間一晃又過了半月。
這一日,吳冶子偶有所感,終於靈光一現,催運出純厚的金芒。
冰晶寒芒再度重現,這一次,吳冶子成功加持了一把法器匕首,然後深深一刀,扎入了足有半尺厚的鐵錠之中。
吳冶子見那匕首完好無損,眼底掠過一抹欣喜:“成了!”
欣喜之餘,卻有一股難言的疲憊,毫無徵兆地湧了上來。
吳冶子只感覺全身血氣劇烈翻湧,多日以來的勞損,令他幾乎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吳冶子大吃一驚:“怎會如此!”
吳冶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二十幾日以來夜以繼日地參研秘法,竟然會有如此巨大的損耗,連業已結丹的身軀,都險些支撐不住。
吳冶子轉念一想,卻又釋然。
參研秘法,畢竟勞心勞力,不像按部就班修煉那麼簡單,而且這二十幾日以來,自己為了試驗秘法功效,也煉製了多件法器。
雖然以自己修為,煉製法器輕而易舉,但也架不住沒日沒夜的接連煉製,光是報廢的法器匕首,就有三四十把。
吳冶子若有所思:“看來真得好好休養一陣了,正好,我也該離開此地,返回中州。”
幾日過後,城西塔林上空。
一艘龐大的飛舟寶器緩緩升起,在鄔山眾修士驚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