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到現在,他的面色都還有些發青,一臉後怕的模樣道:“我還從來沒有過師尊這麼難看的面色,可嚇死我了。”
白衣師兄道:“這也難怪,礦山被人買去,就相當於被人制住了我們的脈門,天行輿一事,恐怕要黃,師尊又怎麼能不擔心?”
白衣師兄想了想,又道:“如果只是師尊所說,有人囤積寶材,偶然押中,還可能會有補救的餘地,但如果是天南那邊李宗師所為,那就真的麻煩了。不過,這也還比不上最後一種……”
“最後一種又怎樣?”年輕弟子問了一句,突然,自己面色也變了變,“製圖全譜一直都只有少數幾人才能看到,具體要用到什麼寶材,哪種最為關鍵,也只有他們才知,老天……”
這一事,帶給龐氏的麻煩,的確巨大無比,年輕弟子也不禁一陣心中哀嘆。
如果是前兩者,還可以說是外人作祟,但如果當真是後者,那可就真是家賊難防了。
這個訊息可以走漏,其他訊息呢?
還有龐氏道場更多的機密,同樣跑不了。
白衣師兄苦笑一聲:“再說前兩者,李宗師自從六十多年前欏山原大戰之後,你就知道他厲害了,如果是有人囤積寶材,必定為了謀利,但你想想,能夠有如此手筆的,肯定不會是散修或者小世家,與他們談買賣,簡直就是自找難受。”
年輕弟子想想,也覺得師兄所言極是,不由信服地點了點頭。
白衣師兄道:“總之,這段時間,說話做事小心一點,不要惹了師尊怒火。”
白衣師兄無疑是極了解眼下形勢和龐維性情,才這麼說,果然不出所料,此後幾天,便真的有幾名弟子只是犯了些小錯,就被重重責罰,就連一名平日裡深受龐維喜愛的弟子,只是一時粗心,導致了一件價值十餘萬靈玉的寶器粗胚報廢,都被趕去秘谷禁閉。
其他弟子噤若寒蟬,竟是無人敢為他們求情。
作為煉器師,平日裡報廢法寶粗胚和消耗寶材,都是正常用度,雖說有按照經驗設定的正常報損界限,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時大意超過這條界限,也不稀奇,同樣亦也有超常發揮,或者精良之作,能夠彌補回來。
但現在龐維擺明了就是心情不好,他們也不敢觸他黴頭。
在這一片壓鬱的氣氛中,眾弟子度過了難熬的時日,萬幸今年是神兵榜年,總算等到了開榜之日。
周圍的熱議,沖淡了這片氣氛,並且,龐氏自己的龐山冶子,也煉製了一件足可參與榜單競爭的絕品寶器,這件事情與他們息息相關。
龐維的注意,漸漸轉到了這邊,再也無暇顧及其他了。
眾弟子所見,便是他和龐山帶著幾名隨從,輕裝簡陣趕往天書山觀禮,總算長鬆了一口氣。
此時,天書山下,龐維和龐山等人身影出現。
卻是乘輿而來,藉著新式遁器的破空之能,短短一日之內,便就趕到了這處地方。
“明天就是開榜大典了,我們先到地方,小住一晚,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龐維早已經派人幫他找好下榻之處,不至於無處可去,因此,徑直往那邊趕去。
在此刻,他們已經做好了周密的安排,如果龐山沒有得到地煞榜名位,自然是低調打道回府,再作打算,但如果成功上榜,那就要趁機現身,適當地在人前宣揚。
這是為了利用新近上榜的名聲,完成推廣天行輿的佈局。
山道上,龐維等人慢行而至。
龐維一邊思索著,一邊對龐山道:“如果那處寶礦是被人用來囤貨居奇,憑著這個名頭,加上宗門施壓,應該可以拿下,不過,一切都要趁勢,儘快敲定。”
龐山帶著幾分憤慨,道:“師尊,我明白你的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