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一聲,道:“為師並非是反對志存高遠,堅定道心,而是教你們腳踏實地!古往今來,能夠有所成就者,無一不是大氣運,大智慧,大毅力之輩,餘者碌碌,盡皆化作後人進步的踏腳石。”
“玉山自我感覺,肯定是自我命運當中的主角,然而人生庸碌才是常態,他終究也不過是一平凡名師罷了,並沒有他自己想像之中那麼出挑!”
“玉山今日所為,或許並非完全無用,但卻終究還是成為他人踏腳之石,也許今後時來運轉,會有本宗或者宗外的後進晚輩,無意得到他的參研成果,受到啟發,大獲成功,或者有人對他技藝進行改良創新,同樣能夠拿出來用,但無論如何,都與他無關了。”
“未成大師,夯實基礎,便惦記著這些,我看他是大忠若奸,一心博出位,想出名想瘋了才對!我敢斷言,他這般做,就算能夠成功,也是偶然,完全依靠運氣!”
“未做凡人,何來超凡?你們啊,終究還是太年輕,太簡單。”
弟子們聞言,盡皆為之愣住。
這裡面的道理,實在太深刻了,要他們用一生的時間來感悟。
……
下界靈寶宗,因為受到天南器宗的法寶挑戰衝擊,誕生種種思潮,道爭,完全沒有影響到外域虛空。
此刻的中天界,早已經變得壁壘森嚴,到處都是英仙殿人佈下的天羅地網。
他們依舊還是把所有的精力和關注都放在寶尊樓人身上,這也是他們此行來駐的使命。
並不僅僅只有八位掌寶使駕臨,他們只是領軍人物,真正做事的,還有一大幫元嬰、結丹修士,甚至是臨時募集的散修高手和小勢力之人。
中天界臨近玄黃大世界的大片青冥之域,已經徹底被列為禁區,任何出入勢力,往來修士,都要受到監管和盤查。
明裡暗裡,內內外外的手段,都在此用上。
虛空中,一座橫空而立的空中樓閣內,朱丹一身紫袍金冠,正襟危坐,肅然問道:“最近寶尊樓可有動靜?”
“稟宇尊,暫時還不見。”堂下執事答道。
“千萬不要大意,這寶尊樓的支援,對任山戰局也是一大關鍵,有沒有他們出手的差距極大,靈尊說了,現在不宜撕破面皮,再度派人下界參戰,但在外域截殺,乃是天經地義。”
“所以,一定要倍加用心。”
“宇尊請放心,那邊早已佈滿了我們撒佈的天罰之眼,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監測,其他掌寶尊者也早已經就位,只要發現行蹤,便能動手攔截。”
“寶尊樓如今能夠調動的高手有限,保管來一個攔一個,來兩個攔一雙,甚至將他們當場誅殺!”
堂下執事信心十足道。
朱丹聞言,微微點頭,面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
如今,第二次任山大戰爆發,已經足有三個年頭,算起來,若是寶尊樓想要有所動作,不會拖得太久。
越是到這種時候,就越不能大意。
就在這時,堂中禁制浮動,光影交織,竟是在當空呈現出水幕一般的半透明屏障。
在一陣奇異的漣漪之中,幾個略帶震顫的畫面,以投影的形式呈現了出來,而後漸漸穩定。
卻是浩瀚虛空中,幾名修士駕馭遁光,小心翼翼地飛行在碎星地帶間的場景。
在視角緊鎖這幾名修士的同時,光幕上也同時有監察之地的名稱和位置顯露出來,卻是一處偏南的星空,從那處地方直往下去,便能抵達玄黃大世界的東南海岸一帶。
“居然不是直往中州?也難怪,那是我們守備最為嚴密的地方,你們果然選取了相對薄弱之處。”
朱丹見狀,面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譏諷,冷笑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