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看不起了。
若是那柴公子聰明點,或者是多聽點家中長輩的教導,或許就能明白什麼叫做“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了。
只可惜,這柴公子就是一個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有那股子往上爬的野心抱負,卻沒有與之想匹配的頭腦手腕。如今,他正帶著那封英王的催命符,急巴巴地趕回京城。
這柴公子一路披星戴月,往日的五次沐浴被他壓縮成了兩日一次,總算是在三月出頭的時候回到了京城。
他苦著一張臉回到家中,先是讓隨從去準備好一池的熱水,以便他能夠洗去一路上的塵埃,以及緩解他因為兩天才能沐浴一次而導致的焦躁。而他自己則來到書房,書信一封,派人趕緊送去給城北內侍王全倉的家中,讓王全倉轉交給英王,好讓英王知道他手上有一封塔韃首領的親筆信。
做完這一切,這位急著想要立功的柴公子才想起來,自己從西北迴來後,還沒去向家中長輩們請安。
略去中間這些瑣碎的,只說那英王李紹錦拿到了柴公子的密信後,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向京城所有人隱瞞了自己之前西北之行的失敗,享受著他本不該擁有的親王身份,李崇浩甚至已經派人替他在京城選一處宅子,好讓他出宮建府。如今有塔韃首領的親筆信送到,萬一當中說了點什麼,讓自己暴露的話,這一切可就全沒了。
喜的是,他是眾多兄弟裡頭一個封王的,原本有些支援嫡子李紹鈞的也慢慢在改變自己的態度,這段時間對他起碼已經收到三四個大臣的示好,這些可都是原本支援李紹鈞的!可惜的是,那李紹鈞嫡子的身份一直都把他壓在下面,就算他是頭一個封王的,朝堂之上支援李紹鈞的仍舊佔了多數。
如果把這信交給那偏心自己的父皇,他李紹錦不愁搶不到這功勞。他已經嚐到了甜頭,這時候停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這件事畢竟關乎於皇位的爭奪,李紹錦知道不能光他一個拿主意,讓王全倉給柴志聰遞了個訊息,讓他明天悄悄去柳府,共同商議大計。
而李紹錦自己,則換了一身衣裳,去麟趾宮偏殿給柳嬪請安——今日柳嬪那有人來傳話,皇帝晚間的時候要去麟趾宮用飯。
柳嬪這幾日也不好過,雖然重新獲得了皇帝的寵愛,可之前還算抬舉她的太后這幾天似乎又恢復成了往日那死老太婆的模樣,看她哪裡都不順眼,各種挑刺。不是嫌棄她請安的時候頭抬得太高,不夠誠心,就是厭惡她總纏著皇帝,讓後宮其他佳麗沒有了雨露均霑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是一個嬪,連個妃子都不是,依舊住在麟趾宮的偏殿裡頭,看著那空蕩蕩的正殿,憋屈得很啊!
憋屈的柳嬪看到李紹錦來了,總算是高興了點。別的不說,自己兒子雖然前些時候被人狠狠整了一頓,連入朝的資格都被免了,但正月的時候封了英王,可給她這個做母親的長了臉。等宮外的府邸一建好,自己兒子就要出宮建府,可比那住在東宮旁邊的李紹鈞有出息得多!
所以當柳嬪聽了李紹錦的請求,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還一通讚揚:“錦兒想得就是周道。雖然你外祖家如今還受著陛下的猜忌,可你去探望外祖父,並沒有犯下什麼忌諱,反而是孝順。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當皇帝李崇浩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柳嬪低頭垂淚,李紹錦在一旁行禮,卻又忍不住想勸慰柳嬪的畫面。
“怎麼了這是?”李崇浩如今重新寵愛起了柳嬪,自然是見不到她落淚了,也不讓她行禮了,親自把她扶到一旁,關切地問道,“是誰欺負你了?”
柳嬪捏著帕子擦了擦淚,嗔道:“瞧陛下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在宮中好好的,有陛下疼著,錦兒孝敬著,哪裡會受欺負呢。”
“那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