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知道是放了好些年,而不是最近泡過茶水之後假冒的。
看到這,李紹鈞已經信了四分,又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霍玉就是我弟弟?當年鈺兒失蹤的時候,他身上裹著的襁褓也不見了,如果霍玉真是鈺兒,那他小時候的襁褓呢?”
郭湛安搖頭道:“當年玉兒是被一個叫霍大山的人在雪地裡撿回去的,後來孫老——他是一個賬房先生,霍大山死後,是他養大的玉兒——無意中和我提起過,霍大山見玉佩價值不菲,紙條和玉佩一起放在錦囊裡,或許是玉兒親生父母留給他的,便留了下來。至於襁褓,孫老不曾提起過。我初見玉兒那晚,就遭人追殺,玉兒住著的地方在那一晚被燒,裡面的東西盡數毀了。就算霍大山留下襁褓,也早就化為了灰燼。不過,當初還在桐花縣的時候,嶽安大人曾近見過玉兒,說他的側臉像極了先帝。如果太子殿下還有疑慮,或許可以找一兩位信得過又見過先帝的來看看。”
李紹鈞擺手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嶽安我信得過,但天下之大,有一兩個長相相似的也不奇怪,更何況只是側臉相像罷了。茲事體大,縱然玉佩、紙條加上側臉相像疊加後的可能性太小,我也不可能隨便認一個人為我的親弟弟。”
郭湛安見李紹鈞有所鬆動,便順勢問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滴血認親。”
郭湛安皺起眉頭:“殿下可想好了?滴血認親這種事,我是不認的。當年始皇帝的血與秦莊襄王和呂不韋的血都融合了,可見這種事是不準的。”
李紹鈞是心意已決:“別人說的我都不信,你這麼說,莫非是不敢了?”
郭湛安忙道:“自然不是。只是殿下,當初我見了這玉佩,問過霍玉是否想尋自己的親生父母。玉兒說,他怕是親生父母不要他,故意把他扔在雪地裡的,所以並不大願意尋找生身父母。殿下,如果玉兒真的是六皇子,還請殿□□恤玉兒的心情,不要這麼快與玉兒相認。”
“你這是何意?母后與我都極為疼愛鈺兒,他不見了之後,母后連吐了三口血,病體纏身,之後鬱鬱寡歡而亡。我好不容易找到弟弟,當然要讓他認祖歸宗,也好告慰母后的在天之靈。”
郭湛安長拜道:“殿下,如今局勢尚未明朗,縱然殿下已經是太子了,可四皇子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如今殿下是唯一的嫡子,繼承大統名正言順。如果六皇子此時認祖歸宗,難免會有人打他的主意。到時候雙龍並立,縱使六皇子於政事上遠遠不如殿下,也難保不會有人拿他做傀儡,打擊殿下呀。”
李紹鈞沉吟片刻,點頭道:“言之有理,好不容易找到的弟弟,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兄弟反目。”
說著,李紹鈞看了眼面前依舊長拜著的郭湛安,冷不丁說道:“你倒是深情,為了一個霍玉,竟然算計到了這等地步。”
郭湛安也不否認:“我對霍玉一往而深,讓殿下見笑了。”
李紹鈞懶得理他:“罷了,既然我現在還不方便見那霍玉,你帶著我的人,去你府上走一趟,取霍玉指尖的一滴血來,這總可以了吧?”
郭湛安苦笑:“是。”
不必說郭湛安想了一個什麼法子瞞過霍玉,取了霍玉的指尖血,送到太子府上。就說李紹鈞刺破自己食指指尖,逼出一滴血掉入水中,隨後郭湛安拿出一枚小小的竹管,將裡面裝有的霍玉的血倒入水中。
霍玉的血剛入水中,便與李紹鈞的指尖血相互糾纏在一塊。兩滴血互相拉扯,好似兩方大軍,都想吞併對方;又好似一個枝頭上的雙生花,互相鬥讓。最終,兩滴血交融在了一塊,再也分不開了。
“六弟,真是我六弟!”李紹鈞見水中的兩滴血融在了一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叫出聲來,“母后,我找到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