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湛安早就渴了,一杯熱水下肚,冷了一天的胃慢慢暖和起來。這時候,小廝捧著藥膏過來,霍玉接過,讓小廝退下,自己則擦乾淨手,開啟藥膏盒子,用小拇指勾取了一些,均勻地擦在郭湛安嘴唇上。
郭湛安也不知道是這藥膏接觸裂口的緣故呢,還是霍玉那小手指在嘴唇上若有似無的觸感的緣故,總之覺得雙唇發麻,當中還帶著點輕輕的痛。
他一時沒忍住,抿了抿嘴,把霍玉的小拇指給吃進去了。
霍玉臉一紅,說道:“哥哥,給你上藥呢。”
郭湛安哪有那麼容易放過霍玉。這幾天他忙壞了,為了不把今年的公務積攢到明年再處理,有時候晚上還要留在府衙裡辦公,等回到家,霍玉早就支撐不住睡下了。
他這會兒非但沒放過霍玉,反而得寸進尺,把霍玉的小拇指吃進嘴巴里,還不忘用舌頭舔兩下。
這下霍玉急了,連連道:“哥哥,哥哥別吃了,上頭還有藥膏呢。”
可這已經來不及了,郭湛安只覺得嘴巴里一股膩味,好不舒服,不由皺了皺眉,這才肯放開霍玉。
霍玉抽出手指,半是幸災樂禍地說道:“早就說了別吃了,哥哥你非不聽。”
郭湛安一挑眉,說道:“既然不想讓我吃進去,怎麼自己不抽出來?”
霍玉臉一紅,但還是老實回答:“忘了,哥哥沒點頭,我就忘了。”
這小傢伙,眼看著又要大一歲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難道沒有他的允許,就什麼都不做了麼?
郭湛安正是又開心又心疼,把霍玉攬進懷中,說道:“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講、不能做的,你要是不喜歡,就抽出來,嗯?”
霍玉點點頭,漲紅著一張臉補充說道:“其實、其實我並不討厭的。”
說完這句話,霍玉自覺沒法見人,整個頭埋進郭湛安的懷裡,無論郭湛安怎麼哄,就是不肯抬起來。
兩個人在屋裡你儂我儂,可苦了屋外的賈歡。一直等霍玉又肯重新抬起頭和郭湛安說笑,賈歡聽著屋裡頭的動靜,這才在門外說道:“少爺,二少爺,今年過年送的禮單我整理好了,還請少爺和二少爺過目。”
郭湛安揚聲道:“進來。”他的手則鬆開,霍玉趕緊坐到旁邊的凳子上,還不忘把弄皺的衣服袖子整理好。
賈歡進屋後沒有抬頭,只是循聲走到郭湛安面前,將手中的禮單雙手奉上。
郭湛安接過,問道:“這是你擬的?”
賈歡應道:“正是小的擬的,可是有什麼紕漏?”
郭湛安又看了幾眼,說道:“拿筆來。”
賈歡忙到一旁的桌子上取筆,雙手遞給郭湛安。
郭湛安接了筆,卻不接著寫,而是轉頭問霍玉:“這禮單你看過了麼?”
霍玉搖搖頭:“本來賈歡是想把這件事交給我的,但我從小就上生活在老虎寨裡,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所以拜託賈歡來辦。”
郭湛安將禮單遞到霍玉面前,說道:“既然一竅不通,那就學著點。沒道理等我回到了京城,逢年過節的禮單都要賈歡來操辦,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霍玉不解:“賈歡辦事妥帖,又是跟著哥哥在京城中生活了十幾年,他都做不好的事情,交給我去做,豈不是更叫人笑掉大牙麼?”
郭湛安一雙深情的眸子看著霍玉,眼中調笑之意明顯,看到霍玉大半個身子都要酥麻了。賈歡在一旁忍俊不禁,見自家少爺一直沒有解釋,也不說話,就斗膽說了一句:“二少爺,這禮單從來都是當家主母來準備的。”
轟!
霍玉只覺得耳邊有雷炸開了。這禮單是要當家主母準備的,而郭湛安又想把郭府的禮單交給他來準備,這、這豈不是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