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柳翩翩在後宮的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又想起當初還是李紹錦和柳元亨舉薦,還搬出諸如“許州地處邊關,頻繁改換官員不益於許州的太平”等等理由,他才親自下令,石果敢這才得以連任。
“哦?”李崇浩怒極反笑,“那我們四皇子的高見,是那通判郭湛安刻意捏造了這份摺子,還買通了不少人來做偽證了?”
以前朝上還有李紹錦的外祖父柳元亨在,李紹錦凡事都有這根官場老油條提醒,他依賴慣了自己的外祖父,這幾年下來沒長多少腦子,不過李崇浩這話裡話外透著的那一股子不耐煩的勁頭,李紹錦還是感受到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太急躁了,沒看李紹鈞那一派還沒說話麼,自己怎麼就先跳出來了呢!
可是,這幾個月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員被撤職查辦,朝堂上他這一派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更不用提品級足夠能上早朝的官員人數了。李紹鈞他們已經搶到了先機,他如果不早些開口,就只能任由李紹鈞他們拿捏了呀!
李紹錦這會兒真是說什麼都不對,但他那向來寵愛自己,但最近卻愈發疏遠的父皇正居高往下看著他,他不得不開口。
李紹錦咬咬牙,儘可能平靜地說道:“父皇明鑑,兒臣只是覺得,光聽信郭湛安的一面之詞實在是不妥。石果敢當了五年的許州知州,兢兢業業,許州百姓也鮮少受到塔韃的騷擾。這當中,指不定還有什麼其他的緣由。也許、也許是那郭湛安想要取石果敢而代之!父皇莫忘了,這許州通判一職,當初曾屬意他人,到最後父皇卻突然換成了郭湛安,還請父皇明察秋毫。”
李紹鈞聽了,心中冷笑不止。這李紹錦,也不知道有沒有腦子,居然想到往他身上潑髒水。
沒錯,郭湛安是自己舉薦的,只要把他和郭湛安聯絡在一起,那麼李崇浩難免會多想一些,比如是不是他授意郭湛安鬧了這一出,好把許州那邊李紹錦的勢力拔除。
但李紹錦可能還不知道,死者的丈夫徐老五,曾經是許州附近軍營的書記官,他曾經懷疑過那時候兵部下發的軍餉,可惜恰好就在那時候,他兒子被查出與塔韃勾結,獨子慘死,而徐老五也不得不主動離開軍營,回到許州做起了小本生意。
塔韃賄賂朝廷命官的案子才過去沒多久,郭湛安早就派人和他透過氣了,這案子沒那麼容易瞭解,還指望著這個案子刺激李崇浩,讓李崇浩好好查查軍餉的事情呢!
沒錯,李紹鈞可不打算親自去查,軍餉一事恐怕是李崇浩的底下之一,就要他自己派心腹去查,查出來的結果才可信,他才能藉此擊垮李紹錦!
果不其然,李崇浩聽完李紹錦的辯白,便把懷疑又憤怒的目光轉向了李紹鈞。
李紹鈞早有準備,但依舊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出列道:“父皇,郭湛安是一面之詞,但老四同樣也是一面之詞。如今許州通判告知州,傳出去民心難穩,這麼拖下去只怕許州會大亂。兒臣懇請父皇,派人過去接手這件案子。父皇英明,派過去的人想必是能秉公辦理的,這也好讓四弟放心。”
李紹錦氣得在心裡罵人,但轉念一想,只要郭湛安不插手這件事,他在許州經營多年,就不信不能把這件事給漂亮解決了。
李崇浩果然心動:“去西北歷練了一段時間,的確是長進了不少。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只不過,我希望所有人都收了那些心思,別再鬧出派人追殺的笑話來。”
這話,分明就是在警告李紹錦夾著尾巴做人,可別和柳文華一樣,追殺不成,自己反而被判入獄,如今還在大牢裡受刑呢。
只是,李紹錦歇了心思,卻沒有料到石果敢如此膽大包天,竟然自作主張,找人去殺郭湛安。
原來,李紹錦那些私兵中的將領雖然和石果敢私交不錯,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