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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消散的速度甚快,最先消失的是索倫的雙腳,而後這種怪異的變化不斷向上蔓延,依次是雙腿、腰腹、胸膛,當他的身體只剩下雙臂、肩膀與頭顱的時候,索倫忽然朝他咧嘴一笑,笑容祥和自然。而後他的左手也自指尖開始,漸漸化作光點消散,直至左肩也消失後,這種變化終於蔓延到他的頭顱。
凌展震驚的看著他的半邊臉膛漸漸消失,而後是剩下的另一半。
此時索倫僅剩的一顆眼睛已不再是那漆黑一片內含銀星的樣子,反而變作了一顆正常的、眼白之中包裹黑色瞳仁的眼睛,那眼中放出安寧、愉悅的光芒,彷彿在告訴凌展,他只是要到另一個美好的世界去了,那裡不會再有神界與人界的爭鬥,不會再有數千年苦苦的等待,不再需要修煉,一切都是和諧美好的。
凌展受到他的目光感染,不知不覺中眼眶已然溼潤了。
終於,索倫的頭顱與脖頸也一併消散了,只剩下一條按在凌展頭頂的手臂,這條手臂卻不再化作光點散去,而是整個化作一條光一般的手臂,緩緩飛離他頂心,然後調轉方向落向他的右臂。
那光臂如同虛幻,整個包裹住了凌展的右臂,而後光臂一點點縮小,最後變作了與凌展的手臂一般大小,綻放出最後一絲光芒後,就此消失不見。
一種悲傷的情緒湧上凌展心頭,他怔怔的望著前方,目光穿過索倫消失的地方,穿過無數的山林草木,投向無盡的遠處,心頭一陣茫然。
那不知究竟是個怎樣存在的聖主,為什麼創造出這個人界之後,偏偏又要創造一個神界來壓制人類修士的發展?為什麼不能抹去人類的一部分智慧,然後讓他們安然的過完一生?為什麼天神一族要揹負那樣沉重的使命,殺戮人類的同時也犧牲了無數本族同胞的性命?為什麼不能兩界聯手去共同對抗那個聖主,讓天下所有的生靈都能夠自在的修煉,獲得悠久的生命?
他心中疑問連連,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朝著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地走去。其實索倫在封住他行動的時候,力量已經衰弱的厲害,只能趁他沒有防備封住他十息的時間,但是凌展當時被他化作光點消散的情形震懾了心神,並未察覺到身體早已能夠行動。此時他心有所思,也無心考慮這等事情,只是一味的邊想邊走。
凌展在這山中亂走,不一日便出了此山,走到一片平原上。他如今修為漸長,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不飲不食也不覺飢渴疲累,但他走出一陣之後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原來就在這平原之上,正有兩隻軍隊相隔數里遙遙對峙,數萬士兵衣甲鮮明、刀槍林立、軍容整肅,而他此刻正走到了兩軍中間空出的地帶上。
這兩隻軍隊也不知在此對峙了多久,忽見一個膚色紫黑的怪人闖了進來,而且腳下行走飛快,不一刻便來到空白地帶中間,兩邊計程車兵不禁紛紛猜疑起來,不知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貿然闖入戰場有何意圖。不過這兩支軍隊訓練有素,並無一人發出議論之聲,只是數萬道目光一起向凌展望來。
凌展被兩邊數萬道目光看住,只覺渾身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沐浴在烈日下一般,十分的不自在。但他此時不知如何,心底生出一股倔強之意,忽的雙腿一曲,在數萬人的注視下原地坐了下來。他這一動作更是讓兩邊的軍隊摸不著頭腦,各自生出戒備之意來。
僵持了半晌,距離凌展較近的那支軍隊中走出一匹馬來,馬上坐著一個普通士兵打扮的人,手持一杆白蠟杆的長槍,不一刻奔至五十丈外勒韁站定,高聲道:“兀那怪人,你坐在這裡作甚?兩軍交戰之地不是你這等人能來的地方,我家將軍勸你速速離開,莫白白傷了性命。”
凌展看也不看他一眼,保持著側對著他的姿勢,冷哼一聲道:“我就願意坐在這裡,你們要打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