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來了。
恰又如分鬥瑩兒眇目婦一般,混元功對純陰大法,腰鏈則應付劍魔師徒,寒梅等三人圍攻。只緣各人捨生忘死,拚力抵拚,一時倒難以分出高下,正好打個平手。
百忙中,葛衣人又給玉簫郎君推按,以愈殘疾,但見玉簫郎君臉色蒼白,搖搖欲墮,一邊接受推按,一邊目注鬥場。
半晌,玉簫郎君忽目放異彩,口中連番抖動,像要說話,但又說不出來,他此際已成啞吧,如何能說出話來。惟本性似已清醒過來.
要知以劍魔師徒功力,即使聯手合擊,也不是瘋婦史三娘道的對手,雖有紫府宮兩個高手助拳,仍然艱於應付。
時間一久,已感不支,霎忽之際,二人全著了史三娘道兒,為鏈勁震傷,倒下地上不起。
這一來,可難為了兩個小女孩了,要她倆單支史三娘,若在平時,尚可支援一些時候,無奈史三娘心智已亂,不顧本身真元,只顧強攻猛襲,而兩個孩子又受尊長叮囑,出手大有分寸,總留餘地,蓋怕傷了史三娘之故,是以更難支撐下去。
大約過得盞茶光景,葛衣人為玉簫郎君的推按也快竣事,正推血使氣至開元璇璣兩大脈道時,兩小孩忽地臉色蒼白,倒退十幾步,顯然已經栽在瘋婦手裡了。
一擺脫羈絆,史三娘桀桀怪笑聲中,已經翻身彈上廣亭,腰鏈一抖,譁喇喇便朝葛衣人及玉簫郎君之前掃來。
葛衣人眼巴巴乾著急,卻是難以出手相拒。要知推血使氣為人治傷,絕對不能中斷,一中斷氣逆衝經,不但失去效力,抑且添增傷者病勢,甚或就此喪命,是以葛衣人只能眼巴巴看著史三孃的鏈子就快砸到身上。
斗然間,玉簫郎君探入行囊中的手,忽地伸了出來,而且發力丟擲一件物事。他的功力已失,但發射暗器的手法仍在,幸巧距離近,那物事頃刻已射到史三娘眼前。
史三孃的腰鏈舞動,正待向當前兩人打到,突瞥眼前白虹一亮,心知必是對方抖出暗器,腰鏈先未襲出對方,隨意一揮,便朝白虹砸去。
但聽喀嚓一聲,白虹暴散,原來那物事並不是什麼白虹,乃是一顆白色丸子,在夜色茫茫之中,急投而過,倒也宛如白虹一道。
這顆白色丸子,正是前此玉簫郎君用以為非作惡,淫行邪道的“迷靈丸”,乃玉簫郎君生平恃為作惡與救命至寶,每逢危急,他便把丸子抖出,對方若不覺察,把它弄破,就會著了道兒,不料此物這刻竟用諸正途,不僅救了自己一條殘命,葛衣人也賴以逃過一劫。
迷靈丸一暴碎,自丸中立刻迸射出一陣似麝非麝,似蘭非蘭的香氣,因風傳送,吹進史三孃的鼻孔。
若在平時,以史三娘這般人物,那會輕易著對方道兒,莫奈此際心智已亂,一嗅到這陣香氣,不特不屏息以避,反而用力一嗅。口中嚷道:“妙啊,這是什麼花香,妙極,妙……”
話未已人已頹然倒地,昏昏沉沉迷厥過去。
葛衣人長嘆—聲:“想不到這邪門東西,今天倒救了老夫一命!”
葛衣人暗叫一聲:“慚愧!”手法一緊,和玉簫郎君推按也已竣事。
他心知玉簫郎君此際神智已然暫轉,正想和他交談幾句,旋首時,乍見玉簫郎君目光呆滯,渾渾噩噩,知他又是回到痴呆之境,既是痴呆,還有什麼可說。
葛衣人微微噓了一口氣,且慢理會他,緩緩自座中直身站起,才舉目,心中感到一陣陣劇痛起來。
但見眼前全是受傷的人,橫七豎八地,分臥各處,有的發出呻吟,有的已然暈厥當堂,觸目慘然。
他咬了一下牙,一長身已飄然落下廣亭臺階之下。
驀可裡,背後有人呼道:“老前輩慢行,待晚輩等助你把傷者救好!”
經過這場風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