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靖倒是鎮定如常,顧婉音見他鎮定,心中倒是也不慌——其實也沒什麼可慌亂的。秦王現在動不了周家大房。更何況,還有晉王護著。
八月中秋一過,周語緋便是緊鑼密鼓的備嫁起來。之前準備的嫁妝雖然沒有全部在大火中燒燬,可是實際上,也燒了不少。尤其是那些個刺繡什麼的。這些不是重新置辦的問題,而是時間的問題。
周瑞靖說的邊關問題到底還是沒有發生,顧婉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而顧昌霏從齊氏那兒弄來的菸絲,雖然明確知道的確是有問題,可是實際上,到底是還是沒能研究出來是什麼問題。齊氏已經被晉王的人帶走,畢竟鎮南王府也算不得安全。只是齊氏倒是也嘴硬,竟是一個字都不肯說。或許齊氏心中明白,不說的話還有一線生機,一旦說了,那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
晉王表現看著什麼異常也沒有,可是實際上早已經是焦躁萬分。聖上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雖然現在他和段貴妃也能看到人,可是大多數時候,聖上只是病懨懨的不說話,神情也十分恍惚。好在也並沒有糊塗,始終沒有再抬舉秦王。否則的話,這艱難的平衡早已經不能維持。
只是聖上也沒有斥責打壓秦王的意思。這樣的舉措,難免又讓人心動搖起來。
顧婉音和周瑞靖私底下議論了一回,都覺得聖上此舉有些奇怪。和先前的想法和作法都是大相徑庭,甚至有些不像是聖上的一貫作法。
不不管他們私底下怎麼議論,這些都是不作數的。朝堂上依舊風雲密佈,稍有動作便是一陣兵荒馬亂。許多謹慎的人,要麼是告老還鄉,要麼就是乾脆稱病不出。其中有一個稱病的人,就是上官丞相。上官丞相始終沒有標明態度,從開春開始就一直纏綿病著,一概不見外人。而上官明珠的婚事,自然也是隻能擱下再議。
周語緋的婚事近了,顧家同樣也是辦了喜事。李長風到底還是娶了顧佩音。娶親那日十分熱鬧,顧婉音去了也沒多呆一會,看著新娘子上轎了之後便是匆忙回府了。雖然是一家人,可是這個時候卻是分別站在了兩個派別上。這個時候,總還是要有些距離才好。
眼看著周語緋親事將至,王爺卻是從邊關來信,說是外族蠢蠢欲動,怕是不敢抽身。
王妃接了信,看了一回悄悄的哭了一場,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周語緋說起,倒是拿著信先過來找了顧婉音。
信裡也沒什麼別的話,就簡單說了這麼一件事情。更別說什麼夫妻之間的私密話了。怪不得王妃這樣爽快就拿出來給顧婉音看了。顧婉音匆匆看完便是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母親是想讓我跟語緋說這件事情?”
王妃點點頭,眼圈兒還有些紅紅的,眼睛裡有些怨恨的味道:“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嫁人了他都不能回來——”聽著像是在埋怨鎮南王,可是顧婉音心裡明鏡似的,哪裡是埋怨鎮南王,分明是埋怨朝廷。鎮南王未必是因為外族不敢回來,而是現在時局不穩。若是貿然回來,就有可能出現變故。
如今這樣的情況正好,秦王不敢動周家,是怕鎮南王手中的兵權。而若是鎮南王這麼一回來……秦王若是來個釜底抽薪……
顧婉音抿了抿唇,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是讓秦王給逼的。至於這信上的事兒——“母親放心吧,我去跟語緋說。語緋懂事,必然能明白王爺的心思。”
王妃點了點頭,眼圈兒紅紅的,溼溼的,看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也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能無動於衷。想一想,這樣的事情也的確是讓人糟心得厲害。王妃和王爺夫妻二人就生了這麼一子一女,都是從小離了身邊。王妃心中已經是不好受,如今更是連周語緋成親王爺也不回來。這……
吩咐丹枝打水給王妃洗臉,顧婉音自己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