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請法師開示。”苦塵只覺得胸口如被錘擊一般,慌亂收了禪杖,高宣一聲佛號,虛步凌空而去。
吳尚道掀開車簾,見白素真已經嚇得面無血sè,笑道:“你到底裝了什麼鬼樣子?居然活生生把他嚇跑了。”白素真臉上這才閃過一抹嫣紅,長長吐了口氣,撫胸道:“可嚇死我了。”
“阿彌陀佛~”苦塵居然去而復返。
白素真連忙正襟危坐。吳尚道也連忙闔了車簾。
苦塵從空中落下,於袈裟裡取出一個流雲頭箍,遞給吳尚道,卻對車裡的白素真道:“施主,這妖怪本xìng兇殘,尚未調伏。貧僧這裡有一個伏魔頭箍,你給它戴上,自然不怕它暴起傷主。”說著,傳了伏魔咒印給白素真,又看著吳尚道給朱罡烈戴上了頭箍,又對吳尚道道:“道友有緣歸化佛法乃是因果,恭喜道友。”吳尚道也不解釋,回禮謝過。苦塵這才放心離去。
幾人都對如此結局感到滿意,只有朱罡烈戴了頭箍,愁眉苦臉道:“這回真是賣給人了。”
白素真從車裡出來,緩了口氣,又作sè對朱罡烈道:“能隨我修行是你的造化!別再臭著臉啦!快些趕路,這地方可真不能久留。”地上一片血肉殘軀,空氣中自然瀰漫著腥臭。吳尚道也受不了這種味道,跟了白素真進車裡,點起檀香,命朱罡烈快些趕車。
這回白素真再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拋頭露面。朱罡烈只要rì夜趕路,吳尚道便偷偷賞他一粒靈丹,有助內丹密煉。重賞之下,朱罡烈也真的不偷懶,只是時常換馬的費用讓白素真頗為心痛。
一行人進了河南道。這裡也是一樣賊寇橫行,妖魔亂舞。只是不知為何,一路上的修行人也越來越多,等到了開封就連客棧都幾乎滿了。有峨眉派弟子見白素真也與本門有些淵源,人漂亮嘴又甜,便騰出一間空房讓與白素真住。吳尚道和朱罡烈卻只能和其他人的僕役一般住在馬廄柴房之類的地方。
開封原是大梁的京城。後來**一統,天下定鼎,朱溫聽了術士的鬼話,遷都長安,暗喻續借大唐三百年氣運。誰知立國以來,硬是沒有太平過。皇族之中也不見有人胸懷大志,能成漢武唐宗那般偉業的。
當年朱溫仰仗魔門打下天下,故而對天下教門管得很鬆,任由發展。開封是中原繁盛地,黃河與大運河的交叉口,經濟繁榮。只以開封一城看來,多少還有些大唐遺韻。
吳尚道等人在客棧住下。白素真實在忍不住寂寞,戴了斗笠,讓一人一妖侍衛身邊,出門逛街去了。吳尚道自從去了北郭縣就對古代原生態城市沒了好感,在開封街頭只覺得人車往來如織,好生喧鬧。
正走著,突然有人高聲喊“酒劍仙”。吳尚道是個《仙劍》迷,當rì嚇退蜈蚣jīng也是用仙劍裡酒劍仙的報號詩。此時聽有人真叫“酒劍仙”,不由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一回頭,吳尚道就暗叫不好,連忙對朱罡烈道:“你保護小姐去前面逛逛,我朋友來了,馬上回來。”朱罡烈知道吳尚道就是瞞著白素真一人,連忙點頭。白素真卻被人間真正的繁榮景象吸引,哪裡發覺自己身邊少了個小廝。
吳尚道三兩步穿過人群,作揖道:“慈悲。知秋道友。兩位傅姑娘。”
三人連忙回禮,道:“見過道長。”
吳尚道連忙退讓,示意自己當不得大禮,笑道:“我家小姐在前面,實在不方便說話。還請三位留個地址,貧道晚上自去拜訪。”三人一聽,以吳尚道這等出神入化的功力居然還只是人家的小廝,那正主該有多大的勢力?三人連忙道歉,自責唐突魯莽。傅清風道:“自道長除了那妖人,家父冤情得雪。只是朝綱不振,家父便乞骸骨回鄉。我家就在開封城外東郊的乘桴山莊,還請道長不棄,光臨寒舍。”吳尚道點頭應允,見白素真搖著斗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