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槐再一次被氣到了,雖然幾次聽紅岱與童迅說過小師妹與師尊的關係屬實不正常,但他每次聽到這個就氣得將他二人教訓了一頓:「師尊是什麼人,哪經得起你們這般詆毀,都給我閉嘴!」
誰知他二人所說竟是真的。
還瞞了自己這麼久。
「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葉槐低聲問道。
童迅道:「你心中師尊的形象要是被咱倆給毀了,我可再沒本事給你重塑那我高潔的青離尊了。」
葉槐隨即便坦然了:「既然這樣,祝師尊與小師妹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嘖!」紅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裴苒笑道:「生孩子就算了,不過借師兄吉言,我以後定會與師尊好好過日子的。」
此事暫時便告了一個段落,這幾天葉槐等人很快就把木屋建好,幾人搬了進去,可始終還是有些東西需要添置,這一天,三位男子漢便下山去採購了些布料來,鍾離嫣說要給他們做件衣裳。
畢竟她沒了修為,也沒什麼事做。
聽到這個的裴苒突然濕了眼眶,躲在屋子背後的草叢裡抹了幾把淚。
「哭了?」
裴苒聽到聲音,忙擦了眼淚把身子轉過了一邊,鍾離嫣坐到她旁邊,輕揉著她的發:「怎麼哭了?」
裴苒嘴硬:「沒哭。」
「那這濕漉漉的是什麼?」鍾離嫣在她臉頰上揩了一把,「還在自責?覺得我沒了修為是為了你?」
「難道不是嗎?」
「那你要是被華無歇害死了,我即便是有再高的修為,要我一個人怎麼辦?」鍾離嫣捧著裴苒的臉,讓她抬頭看著自己,「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怪不了誰,你再這樣我就下山去找個農夫嫁了,反正也沒了修為,你又嫌棄我,還不如趁現在年輕趕緊生個孩子出來。」
「不準!」
鍾離嫣淺笑:「那不就行了,裴苒,現在的日子你覺得開心嗎?」
裴苒自然是開心的,整天跟鍾離嫣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清晨與幾位師兄一起修煉,白日裡到山林中打只野雞野兔,晚上回來聽鍾離嫣講些打怪的小故事,再廝磨半晌,這樣的好日子不知道去哪裡找。
只是鍾離嫣沒了修為,總替她可惜。
「其實也不是說一點修為都沒有,至少打些小魔小怪是沒問題的。」鍾離嫣說,「最後那一掌被你攔下了,你忘了?」
裴苒這才想起來:「所以師尊身上還有些修為?」
「自然是有的,況且我修過一遍,哪怕是再重頭修來,也比第一次輕鬆得多,畢竟是練過一次的人,所以啊,你別擔心我,還是想想怎麼跟那三位師兄好好修行吧。」
這彷彿給了裴苒一個莫大的安慰,她緊緊抱著鍾離嫣的腰,腦袋在她胸口磨蹭著。
裴苒嘴裡含糊說著:「可是現在各大門派的人肯定在追我們,要是不把華無歇的罪行公之於眾的話,我們的日子一天不會消停。」
「可是沒有證據不是嗎?」鍾離嫣黯然,「現在離了青一門,更沒有機會去查清楚塵念和那二十三人的死因了。」
裴苒突然想起什麼:「那天白蕪尊來找我的時候,說他發現了那些符篆當中的不對勁,他說要我在真龍殿引華無歇露出馬腳,可那天,他沒有去。」
「白蕪真這麼說。」
裴苒小雞啄米地點頭。
「可白蕪不是那樣的人,他既然說了,那肯定就會去的,他要是許了諾又不去的話,那就……」鍾離嫣不敢想了。
「白蕪尊他……不會出事吧?」
鍾離嫣皺著眉頭:「論修為,白蕪確實比不上落華,加上落華吸走了塵唸的修為,要是兩人交手,白蕪只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