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裡,低笑著靠在他耳邊有些沙啞地道,:“你不會看不出老頭子的小把戲,怎麼還這樣在意,嗯?”
梁墨琰擁緊他,深濃的黑眸揹著月光是這樣地暗沉,深深呼吸著來自他身體清淡溫暖的氣息,良久,才喑啞而低沉地道,“我只是……不想再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從我身邊離開……”
從前兩人,即使彼此默契,相互的交集卻是不多,只是遠遠地望著對方,就已經感覺那已經是一種依託。當他得知方維信的死訊以後,他將自己關在房裡枯坐了一天一夜,那個時候體會到的是一種心如死灰的空寂,就好像是腦子裡身體裡的一切都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就只剩下行屍走肉一樣的麻木。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可以也是必須要強迫著讓自己恢復過來,重新去面對身上肩負的責任。
他收拾起所有和有關方維信的東西,照片、錄影、檔案資料,還有精心收集的裝在一個精緻雕花檀木盒裡的十幾顆彩蛋。他讓自己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即使以後在人群中回頭也不會再看見那雙和自己遙遙相望的安靜雙眸,即使心臟那裡好像空出了一大塊,他也可以依然挺直肩背戴著面具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然而經歷過這樣一場失而復得,他不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他們之間比起以往更少了一些阻隔,每一日都可以相見,每一日都可以聽見他的聲音,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肌膚相貼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彼此的燙熱,相比起從前,這些是這樣地讓人感覺不可置信和奢侈。
他這才知道其實自己會這樣地貪戀著一個人的氣息和體溫,即使只是無聲地看著那個背影,他就可以覺得心裡滿滿地充盈著平靜和安寧。
但是他卻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容易滿足,日復一日,他對那個人的渴望和佔有就會變得越來越濃烈,而擁有的越多,就會越害怕失去,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真的還有勇氣再一次像從前那樣毫無知覺地繼續過著沒有那個人的生活。
夜幕中月色下,他們靜靜靠著對方,即使沉默,卻是如此契合的親密。
不過很快這樣無聲的靜謐就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
“秦優哥哥!”不知何時,何嘉怡也踏上了露臺站在那裡,她是在舞會開始以後遍尋不著她約定的舞伴才跑到這裡來的,可是她卻看見了他們這樣親密地站在一起,美麗地大眼裡頓時浮現驚愕和傷心,聲音裡帶著幾許委屈。
聞聲秦優轉過身,而兩人仍然緊緊牽著對方的手沒有放開。
不待他說話,何嘉怡卻已經生氣地跺了跺腳,指著梁墨琰道:“你為什麼喜歡他?!他又沒有人家漂亮!而且外公明明答應了等我學好中文就可以把我‘發配’給你的,你為什麼喜歡別人?”
秦優微微一怔,然後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梁墨琰一眼。被何嘉怡這樣一鬧,剛才的氣氛一下子消散無蹤,他選擇了沉默,好整以暇地退開一步斜倚著欄杆假裝事不關己。
梁墨琰和他始終相握的手緊了緊,意味著對他種行為回去後再算賬,而面上目光卻一冷,沉沉地看著那個率真嬌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雖然被對方那有些陰沉的氣勢嚇退了幾步,不過何嘉怡還是勇敢地兩手抱臂,挺胸抬頭,冷哼了一聲,道:“有情敵我也不怕,我們公平競爭好了!”
第四十七章
晨曦微露的時候,天色還是一片灰濛,晨霧籠罩下這座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在這一個將醒未醒的時刻難得有了片刻帶著慵懶的安寧,閃爍了一夜的霓虹已經一處處地熄滅,就連馬路和碼頭港口邊的街燈燈火也終於在晨風搖曳中漸漸地暗了下去,港灣裡迴盪起拖船發出的單調馬達聲響,船影融入薄霧,空餘下一道緩緩隨波散去的水痕。
維港邊的一棟高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