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雖然明白這一點,但誰也不敢放棄。因為,他們身後就是鬼域,是百萬魂族人賴以生存的地方。如果就此摧毀,他們就算僥倖逃得一死,也將失去家園。
族長和眾長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長時間的持續消耗,豆大的汗珠,順著那幾張老臉滾落而下。
最先抗不住的是大長老謨母,因為她在六大人修為最低。
謨母突然真氣一懈,就此吐出一口鮮血,身體軟軟地坐了下去,面如死灰,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絕望地看著族長,唉聲道:“難道我魂族真的就要亡在今日麼?”
另外一位女長老修為雖然比謨母高,但也漸漸抗不住了,眼看也要步謨母長老的後塵,落得洩氣吐血的下場。
稽長老突然仰天長嘆道:“難道真是星仔惹惱了惡龍,就此給我魂族招來滅頂之災不成?”
稽長老這話提醒了大家,其中一位長老就此說道:“難道真是如此?那我們該怎麼辦?”
族長臉色鐵青,皺紋如刀刻的臉龐上又滾落幾滴豆大的汗珠。顯然,他的心態也快崩了,竟而情不自禁地看向星仔。
就在這時,那位女長老終於也扛不住了,跟謨母長老一樣,洩了真氣,吐了一口鮮血後,身體萎頓了下去,看上去傷勢比謨母長老更重。
失去兩人的真氣補給,結界的強度自然也略有減弱,而其內部來至界道的衝擊卻在持續加強,此消彼長,結界更加岌岌可危,幾乎到了崩潰的邊沿。
“族長!”
稽長老再次叫道。
族長自然明白大家的意思,知道他們在絕望之中,漸漸失去心智了,開始相信這災變真的跟星仔有關了,而且,一股以犧牲星仔來平息災變的想法已經在他們的心中萌發,並迅速蔓延。
族長雖然不忍,但為了挽救魂族,平息眾長老的怨氣,只得將心一橫,在嘆了一口氣後,突然衝星仔叫道:“星仔。”
星仔戰戰兢兢地應道:“爺爺,我在。”
族長忍痛凜然道:“你身為我們魂族的一員,當魂族需要你的時候,你應該怎麼做?”
族長這話雖然說得並不明確,但在場之人無不明白他的意思。
眾長老無不凜然,但都沒有說話,顯然是預設了族長的做法。
誰知,一旁的南小蝶突然冷笑道:“真是荒謬,難道你們真的要犧牲一個孩子去向惡龍獻祭嗎?”
族長也冷笑道:“這不正是你剛才所希望的嗎?現在如你所願了,豈不是好?”
南小蝶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本駕本意並非如此。本駕要追究的是星仔違反族規擅入聖池之罪,但這惡龍並非聖池之物,而是來至於一個跟聖池無關的異域,怎麼能把惡龍之災歸因於星仔?”
族長顯然沒想到南小蝶此時竟然會有保護星仔之意,在譏諷了南小蝶一句之後,他越發心生愧意,竟而說道:“星仔也是我魂族的一員,為了維護魂族的安危,即便是犧牲又有何妨?”
南小蝶忙急道:“可是,就算犧牲了星仔,也未必就能化解這災變。”
族長硬著心腸說著:“不試過,如何知道?況且,如果魂族就此滅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族長說完,便不再多說,突然提高聲調,厲聲道:“星仔,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星仔瘦小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挺了挺單薄的胸膛,略帶顫音地說道:“爺爺,我,我知道。”
族長朗聲道:“那好。星仔,你聽好了。今日,你便是我魂族的大英雄,如果你以一己之力拯救了魂族,魂族會永遠供奉你,你將永遠成為我們魂族不朽的保護神。”
星仔聽了族長此言,竟然熱血沸騰,不再膽怯,握緊了小小的拳頭,眼睛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