鉄蹄陣陣,迅如疾風。
獨孤行壓低了身子在馬背上,馬鞭一刻不停的抽打在馬身上,恨不得背部生雙翼,立刻飛到獨孤絕身邊。
永城,染血的船隻,看的獨孤行雙眼欲裂。
“陛下,這邊,這是王爺他們留下的痕跡。”墨潛指著北面方向的道路,高聲朝獨孤行叫道。
“走。”獨孤行當即想也不想,縱馬就跟著墨潛朝著僻靜的荒涼之地而去。
風聲急勁,天空更加的昏暗了,厚厚的雲層堆積過來,取代了那白白的雲朵,夾雜著淡淡黑色,漂浮在天空中,壓得天空低低的,讓人感覺萬分的壓抑。
馬聲長嘶,暗潮流動,荒涼的山林裡,一排排駿馬馱著黑色衣裝的人,靜靜的攔阻在前方的必經之路上。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亂動,只有冰冷而興奮的眼,注視著勒馬停下的獨孤行等人,的刀出鞘,弓上了弦,靜寂無聲,殺氣氤氳。
獨孤行滿面鉄青的看著眼前嚴陣以待等著他來的人,若剛才引墨之留下的,是前鋒的話,那麼現在這些就是真正的殺招。
是什麼人算得這麼精?是什麼人安排的這一切?該死的,絕對是那個雲輕,絕對是她們設下的埋伏,一環扣一環,這不光是要殺了獨孤絕,還要將他也一起殺了。
“殺。”沒有遲疑,沒有戰慄,獨孤行二話不說,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領著後面的兩千鉄騎,滿身殺氣的衝了上去。
對面的嚴陣以待的黑色兵馬──動了。
天空的雲越發的黑了起來,風呼呼的刮過,帶著點濃濃的腥土氣息。
山谷中,獨孤絕緊扣著雲輕的腰,飛快的朝一綫天退去,利箭射在雲輕的音刃上,被抵消了大半,剩下的漏網之魚,在墨銀、墨離等人的防護下,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消一柱香時間,獨孤巳經摟著雲輕,帶著墨銀等人退到了一綫天邊上。
小小的山谷中,此時巳經插滿了寒光閃閃的利箭,幾乎把這整片土地射成了一個刺蝟。
而在這片土地上,鮮血巳經染紅了怪石嶙峋的荒涼土地,那中間跟著獨孤絕前來的鉄騎,沒那份力量阻擋射來的箭頭,雲輕又能力不及不能保護的鉄騎們,被萬箭穿心釘在地上。
那身軀高高的揚著頭,昂藏的身軀挺直的立著,不屈不撓的圓睜睜的瞪著,鉄骨錚錚,縱然一身的利箭,幾乎巳經插不下,卻依然揚不屈,如高山一般屹立而不倒。
“王爺,快走……”
“快走……”
微弱的聲音本是幾不可聞,但是卻又如雷霆般響徹在天際,寥寥餘音。
雲輕的眼裡一片模糊,血色從嘴角流下,那雙唇幾乎巳經被咬的鮮血淋漓,然雲輕好似沒感覺到一般,貝齒深深的嵌在雙唇上,十指如飛般在鳳吟焦尾上彈奏著,指尖用力的劃破了皮,絲絲鮮血沾上了琴絃,卻不抵心在滴血。
“獨孤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楚王定然會親自給你上香。”張狂的聲音迴盪在小小的山谷中,濺起無數的迴音。
只聽那忌日,忌日,不斷的重複著,幾乎撕裂了雲輕的心。
“我一定會帶你出去,一定。”雙眼巳經血紅,雲輕幾乎拼盡了全力。
“吼鳴………”早早察覺到危險,返回在一綫天邊角上的白虎王,此時看著離它越來越近的雲輕等人,不由高聲長嘯,滿含焦急。
“想要我的命,他楚刑天還沒那個本事。”同樣狂妄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比鉄虎更狂。
“今日之仇,我獨孤絕絕不會就此罷休,回去告訴楚刑天,洗乾淨脖子等著本王。”冷酷無情的話聲響在天際,獨孤絕一個轉身迴旋,抱著雲輕飛快的倒躍入一綫天,雙雙坐在了白虎王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