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說的嚴肅,連忙應了,出去交代一番車飛奔起來,然車內卻感覺不到大的顛簸。不多時,來到北靜王府,門亦不阻攔忙開了大門馬車就這樣徑直進了王府之內,那些人見慣不怪。
黛玉顧不得失禮吩咐直接去了內院,剛進院門早有丫鬟飛奔著出來迎接,就連北靜妃也是出了房門笑盈盈的等著黛玉下馬車。卻是半晌沒有動靜,卻見雪雁跳下馬車上前施了一禮道:
“稟妃娘娘,我家姑娘,身不適,見不得光,不便下車還請妃娘娘贖罪。”說著向妃柳媚打了個眼色。
柳媚心中一動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吩咐不得進此院。”
眾人忙應了陸續退了出去,雪雁才帶了柳媚向馬車行去。行至車前,只見門簾一掀,黛玉出了車廂在雪雁的扶持下下了馬車,叫了聲姨媽眼中卻是早噙著淚水了,撲到了柳媚的懷中。
柳媚一陣心疼連忙拍拍黛玉的背問道:“好玉兒,快別哭了,在姨媽這裡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暫不提黛玉如何於妃柳媚訴說之事。
且說揚州巡鹽御史王柯這幾日可謂是受盡折磨,自數日前北靜王水溶入住那套舊院,王御史再沒睡過一個好覺。
這日剛剛安歇,那如杜鵑滴血的哭泣,又傳了過來,引得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妾罵了起來:
“整日介嚎喪,一個過了氣兒的王爺,擺的什麼架,抖的什麼風,又不是死了爹。
你也是個沒用的,好歹是你的地盤兒,尋摸個由頭打發了就是了,他一個王爺住在別人的府衙算個什麼。”
“哎,小姑奶奶就別添亂了。人家好歹是個王爺,親不親一家人,就算是不得皇上的意,到底出身高貴,我一個小小的巡鹽御史在天家眼裡值當什麼,他愛怎麼就怎麼吧。”
王御史聽了連忙捂了小妾的嘴,四下一看才放下心來。
他心裡可是清楚得很,那個神出鬼沒的特使並不想北靜王出事,自己幾次番的旁敲側擊,終於確定了這個事情,如何能栽倒在這事情上的。
只得由著北靜王隨意折騰,吩咐下人守口如瓶,其他一概不管,只盼著北靜王早日離開才是呢。
小妾被他捂了嘴自然扭動不依,王御史好費了一番唇舌,許了珠寶飾無數,才引得破涕為笑,兩人又滾在一起共赴巫山去了。
且說如今黛玉閨房哪裡還有半點的清潔雅緻,搖曳的燭光中傳出吡啵聲之聲,滿地散落著凌亂的殘羹剩炙破酒罈。
一個是披頭散髮的男依靠在桌腿之上,發出微微的鼾聲,時不時的來幾聲抽泣。那早已汙穢不堪的華裳,精美的五爪龍紋顯示著主人不凡的身份,遮蓋著臉龐的絲絲亂髮中偶爾閃現的卻是一行滑落的清淚。
蔣玉菡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心中已是針扎般的刺痛。
他日前奉命前來迎接並護送北靜王水溶返京,到了此地才發現,水溶不知何故竟是如此的頹廢,哪裡還有往日裡的風流模樣。
蔣玉菡雖與北靜王僅有過幾面之緣,然卻對北靜王高貴不羈風流儒雅的性情頗為讚賞。
北靜王水溶算是貴族圈裡的異類了,不留戀青樓楚館,舞榭歌臺。
近來卻聞得北靜王對林家的千金情根深種,使得京都的名媛閨秀心傷不已呢。按說正是春風得意,蜜裡調油的時候,怎麼會成如今的模樣,差點讓蔣玉菡不敢相認。
蔣玉菡嘆了口氣上前輕輕的抱起了邋遢的水溶,緩緩的行至院外,上了早已等候良久的馬車,向北而去。
良久黛玉房中的大衣櫃輕輕滑動卻是走出一人,只見他身材修長,一襲黑衣裹身,慢慢伸出一隻蒼勁有力的手輕輕地拉下面巾,竟露出了一張與水溶有幾分的相似的面容。
那人輕輕的嘆口氣:“這就是你的命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