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強自拖著痠軟的腿一寸寸的向後挪動。
惡狼卻一步一步的向著迎春逼了過來,似乎可以聞到惡狼口中的腥臭之氣,迎春就像一隻無助的小羊一樣瑟瑟發抖閉目待死。
半晌,只聽見有人喊道“姑娘,姑娘。”
迎春緩緩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不是司棋卻是誰來,心中一緊四下檢視,哪裡還有惡狼的身影。卻是一不小心撞翻了茶碗茶水四流,慌得迎春忙站起身來。
原來自己竟是伏在桌上睡著了呢,只是一場夢而已,迎春定了定神,才發現桌上的小畫早已被茶水浸溼。
迎春連忙撿起再看那副畫,竟覺那惡狼眼神之中彷彿多了一絲柔情。待要仔細眼檢視,卻是被水一浸已然模糊不堪,烏黑一團了。
“姑娘,您是怎麼了,怎得就在這裡睡著了?奴婢只見您渾身顫抖,叫都叫不醒的。”
司棋回來見自家姑娘一人伏睡在桌上,渾身顫抖,驚了一跳連忙叫道竟是半晌不醒。
“不用擔心,我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已經沒事了。”迎春見畫已然毀去,心下雖是不捨,也是無奈,只見了黛玉妹妹再賠罪便罷了。
“姑娘,這些小丫頭也不是東西了,回頭我定要給這些小丫頭老婆個沒臉。姑娘就這樣睡在桌上,也是無人管,真是氣死我了,姑娘你總是這樣好性兒卻是如何是好啊。”
司棋知道自家姑娘仁慈善良,平日裡絕對不會對別人挑揀四,更不願惹是生非。
這本是做主的善良,反倒把這些奴才慣得跟大爺似的,連姑娘的起居也是不盡心了。司棋心裡早就罵了小丫頭婆們個狗血噴頭,只嘆自己是個丫鬟,人微言輕不能替姑娘出頭,卻是頗為自家姑娘捉急。
“司棋妹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在園一日,姑且就這麼過一日吧。計較那麼多又能怎的,憑的叫人怪我拿小姐的款兒,背地裡戳我的脊樑骨,到叫我不安了。”
迎春知道司棋都是為自己好,可她一個姑娘家,爹爹不管,哥哥不疼的。又能如何,只這麼熬這日罷了。
自娘仙逝爹爹只顧一味眠花問柳,哥哥只知道在外鬼混,對自己全然不顧了。當初老把自己接了榮府養在王夫人跟前,一晃多年自己依然十六歲了。
自己又不像妹妹一樣能幹可以在二跟前爭得頭面,往後還不知下落如何呢。如何敢跟這群老資格的丫頭婆們計較,況自己的奶嬤嬤還是二的族親呢。
在綴錦樓這個院裡,王嬤嬤一手遮天。迎春這個主反倒被她鉗制的規規矩矩的,都不敢高聲說話。
王嬤嬤仗著自己是二的族親,又是迎春的奶孃。打量著自己姑娘是個柔弱可欺的,更是將這屋裡東西當作自個兒的東西。平日裡想拿就拿,迎春就是連問也不能問的。
即便鬧到王夫人跟前,王嬤嬤也是叫著撞天的屈,最後迎春自己到落個不敬乳母的罪名,反而失了臉面。幾次下來,迎春也就順其自然了。
“哎,苦了姑娘了。對了,我方才聽說姑娘大喜呢。”
司棋心中一嘆,自家姑娘堂堂榮府嫡長女,竟是受了這麼多苦。若是真有戲裡那樣的公哥兒來帶走姑娘,也是好的。
姑娘這樣的溫柔善良又豔麗婀娜的美人,真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福份消受呢,想到這裡心中一動一拍腦袋連忙說道。
“說的什麼話,什麼大喜?”迎春疑惑萬分,自己一個人人揉捏的二木頭能有什麼喜。
“該死該死,卻是奴婢沒說清。方才聽大的丫鬟言語,大老爺給姑娘說了門好親呢,自此姑娘離了這裡豈不是大喜麼。”司棋見自家姑娘疑惑不解,暗罵自己話都說不利,連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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