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鑑一和黃鑑賜對視一眼,都心裡一沉。他們早先便知幾人是為求醫而來,這一番話半真半假,卻令他們難以分辨。待要不信,卻又不敢拿自己性命開賭。
蓯蓉上人心機卻比兩人深得多,當下疾聲厲色喝道:“既然如此,留你也沒什麼用了。我們幾個聯手,大不了與你拼個同歸於盡,若是僥倖不死,再自去找孟九轉解毒。”
說著,兩手一撐,竟騰地躍起,拂塵直取江朝歡心口。毒性雖使他武功全失,但他虛張聲勢,這一下用盡全力,也唬住了不少人。
長白教弟子一看,也跟著一同圍上。梁,黃兩人當下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勉力縱起,從兩側揮掌夾擊,引得堂中無慮派弟子亦壯膽跟上。
堂中情勢突變,江朝歡也不驚慌,右手橫握劍鞘,格開兩把拂塵,同時足下一點,旋身掠至梁鑑一身側。梁鑑一仗劍刺來,江朝歡兩指夾住劍身,用力一折,竟將長劍折斷。梁鑑一忙縮手回身,江朝歡就勢出手,拿住他腕上脈關,微一用力,梁鑑一便全身麻癢,大聲叫嚷。
江朝歡另一手劍鞘橫攔,擊在黃長老肩頭,無慮派眾人見勢不對,紛紛停手。
蓯蓉上人心中大恨,他本意是試探江朝歡是否真的沒有解藥。作勢出手,也是想引兩派弟子衝鋒打頭,待到眾人耗盡他的內力,總有機會抓住他。誰知梁,黃兩個實心眼,自己先送了上去,被人拿住要挾,弟子自然不敢再動手。
見大勢已去,又兼一番動作,行毒加速,心口悶痛,蓯蓉上人只得棄了拂塵,認輸道:“今日老夫認栽了。”
江朝歡也不傷眾人性命,放下樑鑑一手腕,只道:“我雖沒有解藥,但憑我的內力可以壓制幾位的毒性。這也是那兩位小姐直到今日未死的緣由。”
梁鑑一終於忍不住大吼:“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先下毒再醫治,裝作好人。”
江朝歡緩緩搖頭,定定地看著蓯蓉上人,道:“我只是想要幾位知道,若想活命,只有隨我們一道去玄天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