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說著,緊握拳頭,驚呼一聲:“會不會是那個陳西華在飯菜中下毒?”
江朝歡一驚,卻道:“每一樣我都拿銀針試過的,應該不會。何況我和謝釅沒事。”
這時,只聽門外輕輕一聲扣門,“在下陳西華,冒昧打擾,可否進去一談?”
謝釅開了門,只見陳西華孤身走入,門口依稀一堆僕從,他團團施禮,便向顧襄道:“在下用性命擔保絕未下毒,林小姐身子不適,在下正好帶了杏林聖手李大夫來,還請林小姐脈,再做醫治。”
江朝歡知道他分明是聽到了自己的話,卻毫無尷尬神色,也不點破試毒這其實是甚為無禮的行為,不由有些欽佩他的城府。
適才為顧襄把脈,只能看出她沒受什麼內傷,但自己不通醫術,也怕她是得了什麼急病,江朝歡便答應了。
陳西華一拍手,門口走入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叟。為顧襄把脈半晌,才道她原來是吃壞了肚子。因為幾人是漢人,不習慣燒烤之物。陳西華所做的炙烤食物還有些未全熟,顧襄失去武功本就體弱,又受了寒涼,才腹痛發作。
那李大夫開了藥方,就用自帶的藥材熬了一碗藥,顧襄喝下後,疼痛果然緩解了許多,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陳西華輕聲問道:“在下可否也在這裡過一夜?”
剛剛受人恩惠,自然不好拒絕,江朝歡只得答應了。陳西華的手下打掃出了另一個角落,他自覺地遠遠和衣而臥,面朝牆壁,一點多餘聲音也不發出。
前半夜是謝釅值夜,過了夜半,謝釅叫醒江朝歡,自去屋中休息。
江朝歡心中有事,本來也睡得不踏實,這時子夜時分,萬籟俱寂,有些煩悶之感。他輕聲走出門,只見陳西華的僕從也只有一個在守夜,其餘人都在巨巖下的山洞睡著。
他信步走到崖邊,海面黑漆漆一片,濤聲卻在寂靜中更加清晰。
這一路以來,雖然也有種種艱難,但近半月的平靜實在是此前少見。早已習慣生死一線的日子,近日,卻竟漸漸陷入這種原離喧囂紛爭的世界,甚至常常忘記自己所做這一切,真正的目的。
他緊握長劍,驟然抽出一點,寒光撲面,劍身血槽在月光下現出紫黑顏色。這把劍不知飲過多少人的鮮血,卻終究沒有飲過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