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是何門派,也讓我們死得明白。”
遽然間林浦正神色悚動,眼神不知飄向了何方。良久,就在江朝歡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長嘆一聲,屈指扣節而歌曰:
“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處終…”
悠長的曲調竟似蘊了些難言的悽惻,兩人不由都聽得痴了…便在這時,林浦正手心一合,將風雨凝在掌心,鐵聲鳴起,萬千弩箭破空而來。
幾乎同時,江朝歡眼中綻出冷光,劍已出鞘。
鏘然一聲,三支弩箭齊中折斷,兩人劍身橫掃,擊落了近身刀兵。林浦正退開丈許,定定地望著箭雨中的人。
“怎麼辦?衝出去?”路白羽揮落一支箭羽,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再等一會兒…”
江朝歡左手接住了就要插入她後心的冷箭,反手甩向來勢,懸崖上的弓箭手應聲滾落。遠遠看著的林浦正心下一驚,擺手令弓箭加倍射出。
漫天箭雨,揮斬極耗內力,江朝歡面色轉冷,泛起殺意,驟然掠向那陣外之人。
然而,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抹青色闖入峽關,身後皆是戴著面具的紫衣人。卻是顧襄與一眾手下。
林浦正手腕一翻,一根短短的木棒側切過江朝歡劍刃,竟分毫無損,甚至從左下轉過,直搗入對手胸腹。
鐵木相擊,兩人皆為氣流一震,躍後數步,林浦正這才驚覺箭矢已停。他連連擺手,弩箭也未再射出。
大驚之下,抬頭望去,懸崖上的弓箭手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難道這竟是顧雲天的一場計謀嗎?林浦正臉色灰敗,四下顧去,自己埋伏下的人手全都不見,崖上卻迎風立著一男一女,裙裾飄飄,宛若仙子。
江朝歡也遙遙望了一眼,崖上的男子目中刻骨的恨意令他有些煩悶。收回目光,他凝起意味深長的笑意,輕輕拈起林浦正肩頭落葉:
“到底是君引我入局,還是我引君入局,總要看到最後方知。”
林浦正臉色一變。
“江護法今日這出戏唱得真是妙啊。“林浦正只一瞬便很快恢復了鎮定,走近一步,他壓低了聲音:
“可惜,好戲才剛開鑼,還遠未到蓋棺定論之時。”
話音未落,手中短木棒旋過,一排細針激射而出,在雨幕中亮得刺眼。這細針的方向卻是斜後方的顧襄。
原來顧襄看到了崖上的謝釅與顧柔,雖搞不清局面,還是率眾人將林浦正圍了個嚴嚴實實。見他驟然發難,顧襄早有準備,提劍橫掃,利落如秋風捲落葉,細針便紛紛扎進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