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旋即起身相迎。
在整個管委會班子成員中,丁是唯一沒有到訪過他辦公室的領導成員。
這其中分管安監的樂意副主任來過:前礦務局分管生產的張益盟副主任來過,甚至總工程師牛子犢也來彙報過工作。
“金主任不嫌我彙報來遲就好。“丁來順微微一笑,說道:“一直準備來彙報彙報工作,知道金主任開始會很忙,難得抽出時間。今天我一來是彙報工作:二來是替不聽話的兒子向領導求個情。”
金楊笑了笑,指了指沙發“請坐!丁主任是礦山元老,是我的前輩,我還在想,等忙過了這一陣,就去拜訪拜訪丁主任,取取經學習學習。”金楊的語氣很謙和,丁來順的態度也很有分寸。實際上這兩個人在暗地裡都恨不得立刻把對方打倒。
但兩人能熬到目前的高度,就是要吵架也不會直接翻臉,都按官場的遊戲規則進行。有些心思只能放在心裡,sī下怎麼鬥都可以1當面沒必要點破,點破了,反而弄得大家尷尬,無法進行任何對話。
丁來順首先以前輩的姿態關心了下金楊的生活問題,比如,食堂的伙食合不合口味,楓園的四號別墅住得是不是滿意,保姆和秘書的安排是否稱心等等。
金楊自然配合他滿口敷衍客奈辦公室的黎lì進來為兩位領導上茶。
丁來順笑呵呵地問“1小lì,你爸爸身體還好吧?”
黎lì微微緊張道:“謝謝丁主任掛念,父親身體還好。”
“身體好比什麼都好,一晃都快三十年了。哎!”丁來順指了指黎lì,對金楊道:“小lì的父親是我當年的同事,一輩子勤勞善良,啥都不圖,就盼望著孩子出息。1小lì也不錯,在辦公室乾得很好。”黎lì臉一紅,低聲道:“我先回去工作了。”“嗯!你去你去。”丁來順看著她關上門,忽然看著金楊道:“金主任!我先替我家的小飛向你賠個不是。這孩子從小被他母親給慣壞了,性子上來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金楊慢條斯理地呷著茶,並不看他一眼,面帶微笑道:“我理解!
可憐天下父母心嘛!”
“謝謝金主任!”丁來順話題一轉“金主任知道金星紡織廠吧?”
“不是很清楚。”金楊心想,我當然知道,四年前礦務局看到紡織業紅火,馬上投資數億元上馬了一個年產兩萬錠紗錠的紡織廠,結果等建成投產,棉紗市場卻開始滑坡,現在這個廠處於半停產狀態,成品庫積壓的紗錠賣不出去,資金不回籠,原料庫得不到補充,一直處於惡性迴圈的狀態,好幾百職工每個月的基本生活費都是個不小的數目。
丁來順笑笑“關於紡織廠的問題,我們前期擬了一個計劃,準備整體遷移到白浪縣書齊鎮。紡織廠現在的廠址位於人口居住區,交通情況太不理想了,紡織廠的範總今天趕來向管委會彙報”
“嗯!那就按正規程式走,管委會議一議可行性報告。”
見金楊絲毫沒有為難他,也沒有繼續深問,丁來順反而有些詫異,表情不自然地笑笑“聽說金主任也擬定了一個改制計劃?”
金楊頗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頓時明白丁來順的真正來意。先拿兒子的事情打頭,然後用紡織廠搬遷的計劃開路,預先為要說的話做了鋪墊,向金楊打探開發區的改制計劃。
按丁來順的思路,他主動向金楊“彙報”了紡織廠搬遷計劃,那麼他再問問開發區改制的事情,金楊應該“禮尚往來”才是。但他沒料到,金楊竟沒有接他的話深問,而是一句“按正規程式走”而結束。
“這個改制計劃…還在草擬階段,等完稿後我會拿到常委會上討論。”所以當金楊很委婉地拒絕透lù改制內容,他也不能有意見。
丁來順面不改sè的和金楊閒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