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燈光昏暗、空曠無人的月臺旁,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言峰次郎,正端坐在候車用的長條木椅上。
“難怪,陰陽寮如此託大,敢讓藤原拓海隻身一人過去……”
他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虛握的手機保持在離耳十厘米的地方。
“雖然已經足夠重視,但這位天才神官深居簡出這麼多年,隱藏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況且,誰能料得到,他居然帶了那件神器,還召喚出了‘神降’……辨開郎,輸得不冤。”
身旁,一名身材窈窕、連衣裙外的肌膚上露著彩色鱗片的女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為他畫眉、補粉、打陰影……
“可惜了,培養他在北海道活動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挖出了土方教團的秘密、幫他們啟動了那處陣法,卻連一天都堅持不到就偃旗息鼓了。”
“從他現在還沒跟我聯絡看,八成還搭上了自己的小命……看來,德川幕府沒來得及發動的‘後手’,也不是傳說中那麼靠譜嘛。”
單看言峰次郎此刻的狀態,根本不像是某個反人類邪教的首領,更像是在演播廳旁待機上訪談節目的政要名人。
“是,我知道了,老師……雖然北海道的計劃沒有達到預料中的效果,但那件‘神器’神力耗盡,想必皇室那邊的壓力會更大……”
“荒木宗介和藤原拓海已經啟程回來了?嘿,正好,我這第一排的‘觀眾席’還空著位置呢。”
對著身旁女子遞上的鏡子,言峰次郎審視著自己英俊而不失沉穩的妝容。
“……好的,請放心吧,願下一次見面,是在‘新世界’。”
掛掉電話,他整了整衣領,站起了身。
“哼,把我當成阿瓦德那個只會搞破壞的恐怖分子了嗎?我要的,是能夠讓‘神眷者’生活的新世界,而不是什麼戰亂之後毀滅的‘死亡之城’……”
順著言峰次郎平靜的目光看去,對面一側的月臺軌道上,靜靜地停放著一輛長約五百米、造型古樸的黑色列車。
“但要做到這一步,瓦解現有的秩序和人心的信仰,是重生前必經的毀滅!”
這輛巨型列車表面,佈滿了凹凸不平、暗藏倒刺的黑色甲殼。
而在那些“甲殼”的縫隙之間,有熔岩般的火光流轉而過,時不時還噴湧出白霧般的蒸汽。
時不時,有身穿黑袍、體型容貌各異的教徒,各顯神通地自空中、地下現身,將一個個碩大的塑膠保溫箱搬入那黑色列車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