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句,回來晚了,讓娘娘久等。皇上大婚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一月後……”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她愛成親成親去,管我什麼事。走,做針線去。”到了屋裡,徐疏桐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站起身去書架上拿了一本書,正是薛意濃上次唸的‘浮生六記’,她對存惜招招手,道:“你給我念會兒書。”她讓存惜坐在躺椅上,存惜心裡頭好奇,這是做什麼,一時想不明白,只得依著唸了。
“幼聘金沙於氏,八齡而夭。娶陳氏。陳名芸,字淑珍,舅氏心餘先生女也,生而穎慧,學語時,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誦……”
徐疏桐側身坐在床沿,給薛意濃做襪子,只是沒做幾針就停下來,糾正存惜念得調調,不管再怎麼念,終究沒有薛意濃的味道。她嘆息不已,原來不是這個人,就連味道都不對了,當時的時光,靜謐,卻無法再複製。
她對存惜道:“別唸了,放著吧,幹你的事去。”
存惜抓著腦袋,這娘娘是咋回事,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望樹葉的,一會兒又要她唸書,這模樣,分明就跟書裡寫的病症一樣。她狐疑的看著徐疏桐,“娘娘,你別不是得了相思病吧!”
她說的突然,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徐疏桐一驚,針戳手指頭上,冒出一顆硃砂痣大小的血滴來,忙含手裡止血,過會兒才道:“你喲,說什麼呢!平時沒個正經,這會兒又拿我來編排你的笑話。”
“不是嗎?”
徐疏桐翻她白眼,這也能想得出來,難道是最近才子佳人的小書看多了?快快禁止她看,否則入了魔怔,只怕就浮想聯翩。
“我只是覺得安靜的時間太長了,悶的慌!”
“安靜嗎?外頭遞帖子,給您寫情書的可沒少過,那些少爺們可都望著您的門口流口水咧,您不給機會罷了。娘娘,您說這會兒皇上看見您做的鞋,是不是已經穿上了?”
“誰知道,她愛穿不穿。”
存惜才不相信徐疏桐說的話,要是不在乎,那麼費勁的做那東西做甚,要她說也真是的,一個男人的鞋做那麼花俏……
錦繡宮。
落雁盯著手裡邊的鞋愣愣的,這是徐貴妃給皇上做的鞋,確定不是給太后做的嗎?這麼花!可是上頭繡了老虎,又那麼精神。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雙鞋給奪走了,連薛意濃進門來都沒有察覺。薛意濃問道:“在看什麼?”腦袋已探了過去,見是一雙鞋,落雁盯著鞋看什麼,莫不是哪個相好的給送的?正想要取笑兩句,卻見落雁託著兩隻鞋轉了身遞給了她。
“這是娘娘讓存惜姑娘送來給您的。”
“是嗎?她好久沒有給朕做東西,朕還以為她忘記了,這鞋真好看。”二話不說就把腳上九龍靴給脫了,換上徐疏桐給做的單鞋,又輕便又舒服,正是秋天穿的。她穿著,繞著屋子走了許多圈,又看了無數遍,道:“好久沒有看她了,明兒休沐,明兒去,你今天把東西準備準備。”
落雁道:“有什麼可準備,難道娘娘那裡還有什麼缺的嗎?”她本有意要嘲笑薛意濃對徐疏桐的格外照顧,哪知道薛意濃卻傻傻的認同。
“她那裡缺什麼,朕應該早知道了。”
落雁:“……”她還是去準備出門用的車具,銀票為好,出門在外,總有個不便當的時候。薛意濃一人在屋裡繼續又走又跳,千層底果然不一般。
翌日,薛意濃去了徐府。
門外丫頭把話傳進來的時候,徐疏桐還以為自己錯聽了,“她來了?”
“來了,奴婢不會看錯。”上次那位公子,一臉溫和,貴氣逼人,連御史都嚇得滾鞍下馬,她認定那位公子不一般,所以腦海裡記得牢牢的。
徐疏桐站起身,要去門口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