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不語,看來今年的災情,似乎非常的嚴重。
她接過存惜遞過來的狐裘,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存惜問她,“皇上這是要馬上去錦繡宮?”
“是。”
存惜嘴邊露出笑意,看來皇上有要主動講和的意思,不管回不回應娘娘的感情,這都是好的一步。她忙先出了門,拿了傘過來,在門邊等著薛意濃出來,外面雪太厚,轎輦是不適合的,宮人們已經忙著在掃雪了,只是雪下得太急,掃了一層,又覆上一層。
薛意濃出了門,存惜已將傘罩在她的頭頂。雪花落在傘面上,發出沙沙聲,甚急。她走在厚雪之上,踩出深深淺淺的印子,宮人們雖然跟隨著,但個個的狀態都不是太好,東倒西歪,別有趣味。
薛意濃看著不忍,道:“好了,你們就別跟著了,朕有存惜陪著就行。”大家如同大赦,謝過恩典,都跑去屋內烤火。薛意濃有存惜陪著,往錦繡宮來。
宮外除了侍衛,宮人們早跑去躲避寒冷。看見那一襲月牙白的狐裘,上繡著金色的盤龍,都不敢大意,出來問候請安。
“免了,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別凍著。”
“謝皇上恩典。”
薛意濃進了屋內,在門口的毯子上跺了跺腳,把皮靴上沾到的雪花抖下來,進門四望,屋裡卻沒個人。她看了看存惜,“疏桐呢?”
存惜午膳時已給了徐疏桐訊息,徐疏桐做什麼去,她還真不知道。“也許去了什麼地方,奴婢去找找。”
“不必,朕自己去。”當即喊了宮女過來問,說是看見徐疏桐抱著木盆洗衣服去了。徐疏桐在客中,當然不肯作威作福,而且她還要給薛意濃留個好印象,指使別人幹事,她可不敢,衣服除了自己洗,就是存惜幫著洗。
今兒存惜做了功臣,這衣服當然是她洗了。儘管外面下著雪,很冷的樣子,但井裡的水越到這個時候,就越暖和。
薛意濃聽後,果斷的皺了眉頭。
“這個天洗什麼衣服,她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女金剛了。”
存惜一時領悟不過‘女金剛’三字,懵懵的。但話裡的意思卻明白,皇上對娘娘洗衣服這事不滿。
薛意濃道:“朕去找她,存惜你守屋子,她回來了,就告訴她一聲。”
存惜恭敬道:“是。”
薛意濃踏雪而出,皮靴踩在雪上,發出沙沙聲,她一人一傘,很快便沒入雪中。
存惜遠遠望著,一時著迷,畫面太美,連她都沉浸在裡頭了。只盼著皇上能和娘娘把話說清楚,從此郎情妾意,豈不好?她把門關上,轉身窩到炭盆前烤火,一邊等著好訊息。
薛意濃出去後,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徐疏桐在哪裡的井邊洗東西,皇宮太大了,天氣太冷了,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走動。她的心裡隱隱帶著怒氣還有深深的憐惜,她一時不到,徐疏桐竟變成這樣,非要用這種舉動折磨自己不成嗎?
薛意濃髮現,自己也不那麼淡定了。遇上徐疏桐的事,會讓她心軟,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事。她不顧風雪,快速的找過去,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徐疏桐,徐疏桐穿著棉襖,棉裙,手裡端著木盆,滿滿的一堆衣服,想來已經洗好了,兩隻握著木盆的手,一片通紅,臉上也是,看見她,嘴裡呵出一團白氣,人卻站在那裡不動了。
薛意濃快速的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想生氣,可說出來的話,卻柔的一塌糊塗,“你冷不冷?怎麼不在屋裡洗呢,用熱水洗,要是著涼了,身體不適怎麼辦?”她連責備都是溫柔的,想到徐疏桐對自己的種種好,她再也狠不下一點心。這個人,被別人萬千寵愛的捧在手心裡,可是對自己,卻是那樣的卑微。不過是喜歡了一個人而已。薛意濃都替她不值了。
“見過皇上。”徐疏桐的語氣十分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