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輕珠覺得眼前一片黑,等慢慢適應了,才發現屋裡點了幾支蠟燭,屋外的光線格外強烈,透過屋頂的琉璃瓦照了進來。
他嘴巴不能說話,眼睛卻能看。
薛意濃微微的笑看著,“好啊,三皇兄。”薛輕珠嗚嗚了幾聲,眼珠子狠狠瞪她,薛意濃卻不加理會,“你說朕要封大皇子為太子,這事朕尚且不知道,你又如何知道了?你這造謠是第一罪,煽動人心是第二罪。還有什麼時候朕的公舉,成了你的孩子,就憑你還痴心妄想當太上皇嗎?”她湊到他跟前,與薛輕珠的眼睛只有五公分的距離,壓低聲說道:“你知道的一切,都是朕故意讓肖芳告訴你的,你也不想想,朕怎麼容得你隨意見自己的女人,你也不想想為何你想讓肖芳殺朕,她沒有下手?你真以為她要是懷孕了,朕會讓她進宮,就算你算計的再準,朕也會知道,那些太醫雖然醫術平庸,但一個女人懷沒懷孩子還是很清楚的不是?說到底,你打算做的一切朕都知道,呵呵,你瞪朕做什麼,小心眼珠子從眼眶裡滾出來,什麼?你想說話?”
薛意濃拿出塞在薛輕珠嘴裡的布,薛輕珠喘息了幾下,問道:“你都知道?這一切全是你計劃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呢?這根本就是願者上鉤的事,你若不貪心,或者不胡言亂語,或許還能讓你活個個把年,可惜你自找死路就怨不得朕了。”
薛輕珠哼了一聲,想到肖芳出賣他,很是痛心疾首,“要殺便殺,我願賭服輸。您殺了大皇子,現在要殺我了,接下來會是誰呢?”
“朕並不喜歡殺戮,朕只是不喜歡不乖的人,那些傷害到朕在乎的人的人,朕不會放過,你敢殺害公舉的娘,讓公舉從小就沒有了娘,這點,朕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既然你那麼喜歡當皇上,那就下地獄去當皇上吧!不過要小心,也許大皇子會跟你搶的。”
薛輕珠一路上已經罵了太多,現在反而一句也罵不出來,成王敗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死就死吧!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希望皇上不要跟我家中老小為難,他們沒有罪。”
“怎麼會呢?他們仗勢欺人的地方多了,朕要不為老百姓除害,將來還會有誰聽命於朕。”
薛輕珠微微的怒了起來,後來又放鬆了表情,“對,您說的對。”便什麼都不再說了,不為自己分辨,看起來心已經死了,灰心喪氣,叫人看著都難受。
薛意濃將布塞進他嘴裡,走到桌上拿出那道密摺給薛輕珠看了一眼,他才知道,皇上這麼快得到訊息,是有人檢舉了他,且這筆跡十分眼熟,卻是他相識的某個人,不由得憤怒起來。
薛意濃道:“你死後要怪就怪四皇兄,因為朕已經查過了,這個人是四皇兄的臥底,為了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狠狠的在你背後戳你一刀,朕不過稍加利用,假裝上當。”她啪的一下合上了奏摺,朗聲道:“來人,將人犯拖出去,明日午時問斬,康定王府所有下人遣散,相關人員,全部流放西部開荒,永世不得回來。”
辦完了薛輕珠的事,薛意濃總算心輕了許多,她的堂兄們一個個野心大,讓他們活著,就是允許他們傷害更多的人。
但她想起肖芳已死,眼睛還是溼了,為了肖公舉這麼小就失去了孃親。
回到錦繡宮後,將這事簡單的跟徐疏桐說了一遍。徐疏桐道:“我說您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心不在焉,原來是在跟這件事,您為肖貴嬪報仇,想來她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朕不是為了死者,而是為了活著的人,想叫他們少受些傷害,康定王一死,他的罪名就會披露,宮中人就會知道肖貴嬪已死,這些話要是傳到公舉耳朵裡,會叫她傷心,朕更擔心有人會藉此機會利用她,所以,與其這件事有別人來告訴她,不如朕親自去說,堂堂正正,人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