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康靠在桌沿上,定定的看著她:“那阮江州是不是吃著葡萄的人?”
秦漫嘴角鉤笑,原來重點在這裡。她就說麼,他們都是我行我素,不會被輿論左右的人。而他卻候在方家大宅前,一副逮到她就地正法的派頭。
她實話實說:“阮江州當然也不是。”
顧長康繃緊的臉顏明顯一鬆,伸手彈她的腦袋:“跟個男人回家過夜,你怎麼想的?沒長腦袋是不是?”
秦漫垂著眸子思考,現在問題的重點是,這些照片是誰發上去的?
詆譭的成份居多,現在看來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有的時候輿論失真,可是效果可怕。而阮家和方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搞不好就會演變成一個笑話。
秦漫沒有回答顧長康的問題,給阮江州打電話,接通就說:“有人跟蹤你。”
阮江州悠然自得,不鹹不淡的說:“我知道。”
秦漫微微一怔:“你知道?”
阮江州修指習慣性的輕輕叩動方向盤,淡淡說:“可惜了。”
“可惜什麼?”沒當場將偷拍的人抓獲?
不想阮江州疏淡的說:“被人說得跟採花大盜一樣銷魂蝕骨,其實我只是看過摸過,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親到了。可惜沒做個全套的,一會兒我爸罵起來,也很難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心德感受。”
秦漫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阮江州,你腦子沒毛病吧?”
阮江州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不過效果是一樣的,在全世界看來你已經是我阮江州的人了。”
他說話總是不緊不漫,卻聽得人一陣臉紅心跳。
秦漫語窮,在旁人看來一定是這樣。而他們竟然都是一副管別人說什麼,一副我行我素的獨行俠模樣。
顧長康伸手拿過她的電話,黑著臉替她結束通話。
“這樣足以刺激到阮安南的情緒,你該收手了。”
秦漫望進他的眸子內,深邃一片。
半晌,淡淡說:“我若要一晌貪歡呢?”
顧長康怔在那裡,薄唇抿緊:“這不是夢。”
秦漫微微一笑,站起身說:“人生如夢,夢裡夢外你又怎麼分得清。”
顧長康伸手攥緊她的手腕。
“漫漫……”
他的手很溫暖,只要在他的掌心裡,一下就能感覺到。就是這個溫度秦漫一輩子都不想失去。
笑著說:“再怎麼胡鬧,我也不會失了理智。就讓我放縱一次。”
顧長康的指掌一點點無力鬆脫,秦漫的手腕像細砂一樣流走了。
方家很快也得到訊息,這回真把方宗仁氣到了,不停的嚷著“胡鬧。”一遍遍的催促林玉給秦漫打電話。
林玉在電話裡一陣唏噓:“倍兒啊,你爸生氣了,你快回來吧。”
不用林玉說秦漫也知道因為什麼事,東窗事發,天下大亂。她和其他男人再怎麼百轉千回還都好說話,唯獨緋聞是和阮江州一起,那就涉及倫理問題了。
“我馬上就到家了。”
阮江州一進門,阮子行大發雷霆。將當日的報紙甩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一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江州面無表情掃了一眼,頭版頭條,一大段文字下面配有幾幀照片,畫面曖昧,秦漫縮在他的懷裡,難得小鳥依人一回。他又想到了她當時的嬌羞模樣,暈黃的路燈下粉嫩欲滴,整個人反倒一陣燥熱。
“一個成熟的單身男性,和一個成熟的單身女性成雙入對怎麼了?如果這種事情都叫見不得人,驚世駭俗般爭相傳頌,那這世上遍地都是衣冠禽獸。”
“你……”阮子行指著他:“你就不怕別人笑話,戳我們阮家的脊樑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