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轉身出了咖啡館。
小小的店面竟然沒有人,之前兩人爭執不下,侍者也被嚇得不輕。好在爭執的時間不長,所以也沒有報警。
這會兒小心翼翼的走上來:“小姐,你沒事吧?”
猜想那個人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情侶間鬧到這個份上,也真夠嚇人的。
眼見秦漫纖細的脖頸上清析的手指印子,色澤恐怖,猙獰得彷彿五條爬行的軟體動物。
秦漫撐著頭安靜了一會兒,哪裡空下去了,或許是沒有吃飽的緣故,抬起頭輕鬆的說:“再幫我上個巧克力慕斯和芝士蛋糕。”
侍者怔了下,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吃得下。
人難過的時候就要吃東西,吃飽了就會開心許多。
秦漫拿手擋住臉。顧長康走過來了也沒看到,直到手掌一下被他扯開,眼睛驟然眯緊:“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顧長康看她看得很仔細,嘆口氣:“阮江州對不對?”不等秦漫回答,他就要離開。
秦漫一下叫住他:“顧長康你站住!你想幹嘛去?打阮江州一頓替我出氣嗎?這是我應受的,他沒殺了我就已經算便宜我了。他姐姐死了,你一定已經聽說了。”
顧長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侍者已經端著點心上來。
秦漫自若的道過謝意之後,低下頭專注的吃東西。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填,其實償不出味道,只是急切的想將身體裡空下去的那一塊填滿。吃得太急了,一塊蛋糕卡在喉嚨裡,合著那點兒痛觸咳起來。
顧長康輕輕撫她的背,轉首叫侍者上一杯咖啡。
“咽不下去就別吃了。”
秦漫執意的往下嚥。
她只是執意,卻並非貪婪。有些東西到頭了,她便沒想過再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依稀是一場夢,做得時間再久,再昏噩,還是有醒來的一天。
秦漫兀自說著:“其實都不重要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擔心,我只是任性一下下。怎麼樣都會結束,這樣做了了結也沒有什麼不好。不論他愛著我,還是恨著我,其實都無甚分別。”
上窮碧落,下黃泉,她跟阮江州怎麼都是痴人說夢。她也只是一晌貪歡,卻料定有結束的這一天。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覺得遺憾。
好夢本來就是一時片刻。
顧長康坐下來:“溫嶠算計你,你心知肚名?”默了一下,又問:“或者是你給溫嶠植入了某種意識?”
秦漫瞥了他一眼,眯著眼,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痕跡大煞風景,這個女人此刻的表情該是風情萬種的。
她聲音平靜,可是讓人感覺難過,靠到沙發上感嘆:“是啊,攝像頭是我讓老闆加上去的,我還在溫嶠的頭腦中植入一個意念……”
一個殺掉方倍兒的意識!
就在溫嶠約她見面那個晚上,她回首,看到溫嶠眼中的淒厲和怒火滔天。當晚阮江州將她送回方家的時候,她接著從窗子爬了出去,直接去了溫嶠的公寓。早在方倍兒和溫嶠做密友的時候,方倍兒有一把溫嶠家的鑰匙,剛好用上排場。
秦漫抬起頭,聲音裡透著重重的倦意:“不過,我只是將時間提前了而已,就算沒有我植入的意念,溫嶠一樣想要殺了我。我從沒遇到這樣容易植入一個意念的時候,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
顧長康當然知道。
說明溫嶠動殺念,是早晚的事。植入意識這種事也不是無端端的就可肆意而為。只有在人腦中有這個趨勢或潛意識蘊含這種想法的時候,意念才可植入,變成一個人固有的意識。植入目標原有的可被催生的意念越強烈,植入的意念跟他的固有思緒也就越吻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