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鬼對於這個少年沒什麼反應,但黑死牟一直以來冷淡的表情卻是產生了裂縫。
別的鬼不知道,但他確實極其清楚的。這個少年所佩戴著的正是他弟弟的耳飾,而他所使用的,是極其正統的日之呼吸的劍技。
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個——因為那是他生前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駕馭,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其衍生出來的月之呼吸的,屬於他弟弟的劍技,日之呼吸。
怎麼可能……如今怎麼可能有人會使用正統的日之呼吸劍技!
不甘和嫉妒的情緒混合著憤怒,在黑死牟許久未掀起波瀾的心中發酵,膨脹。他緊緊抿著唇,將起繃成了一條直線,雙手無意識揪著自己的衣擺,力度之大使得指甲割裂了衣服的布料深深陷進自己的掌心。
手心傳來的痛感並沒有喚回黑死牟的理智,最後還是鬼舞辻無慘的發言使他勉強回過神來的。
「這個少年剛剛離開東京府淺草,你們如果遇到了。」
鬼舞辻無慘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實質化,冷冷開口:「殺了他,然後提著他的頭來見我。」
十二鬼月紛紛應道:「是。」
黑死牟鬆開手,手掌心的傷口在此瞬間恢復。他略微垂下眼眸,慢慢平復下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然後在心中想著一會兒等其他鬼離開了,他就去找鬼舞辻無慘問問那個少年究竟是什麼情況。
……如果可以的話,黑死牟想親自殺死這個日之呼吸的使用者。
只可惜,在他開口想要和鬼舞辻無慘單獨交談之前,下弦中的一位鬼率先說了話。
是下弦之伍,累。一位難得擁有了鬼舞辻無慘特權,可以將血液分給其他鬼並組建成所謂的家庭的下弦之鬼。
白髮的少年彷彿天生就缺少了感情,臉上的表情更是寡淡,和除了下弦之壹之外其他緊張無比的下弦之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在面對鬼舞辻無慘時,他還是伏下了身子,萬分恭敬的開口:「大人。」
「有件事情,希望您知曉。」
「哦?」
鬼舞辻無慘問:「什麼事?」
累說:「我得到了藍色彼岸花的線索。」
「……」
片刻的安靜之後,鬼舞辻無慘輕聲喊道:「鳴女。」
懷抱著琵琶的黑髮女人聞言,被遮擋在劉海之下的一隻巨大獨眼動了動,然後輕輕撥動了琴絃。
又是熟悉的錚的一聲,鬼舞辻無慘和累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眾鬼的視線之中——他們兩個被鳴女送去了一個單獨的隔間。
「真沒想到啊。」
童磨彎著眼睛笑:「最先找到藍色彼岸花的,竟然是下弦之鬼呢。看來我們還是有些懈怠了啊,你說是不是呀,猗窩座閣下?」
兩年多都沒有離開一片小樹林,更別提去幫鬼舞辻無慘找藍色彼岸花的猗窩座:「……」
猗窩座拒絕說話。
童磨就像是沒看出他幾乎寫在了臉上的排斥情緒一樣,頂著一張笑臉就往他那兒湊:「工作不認真可不好啊。看來我們只能想辦法去找到那個少年,然後拿他來討好一下大人啦。」
「你說是不是呀,猗窩座閣下?」
「猗窩座閣下?」
「為什麼不說話?」
「猗——窩——座——閣……」
猗窩座終於忍不住了,一拳打爆了童磨的腦袋。而一直以來都格外看中排序與規矩的黑死牟,卻意外的對此沒有評價什麼,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此,童磨很傷心。
他覺得黑死牟閣下不關心他了,都不在意自己是否被猗窩座下克上錘爆腦袋了。
外面的鬼如何鬧騰,鬼舞辻無慘並不關心。他看著面前跪坐著的白髮